“驾!”
一望无际的草甸子上,一匹白马载着一男一女奔驰在前,魏爽带着禁军紧随其后。
陆初容被这劲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整个人却异常兴奋。
她张开手臂,想要拥住这风,抱住这天地,兴奋之余不忘回头去看身后之人:“陛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驾——!”
白马踏过一片金色的草浪,陆初容的青丝拂过男人的面庞,他抓住缰绳的同时,将人在怀中圈紧。
待越过一片山坡,他又急急勒紧了缰绳。
放眼望去,水脉纵横穿梭于草场之上,广袤无垠直通天际。
正是日暮时分,残阳如血倒影其上,好似天地颠倒,令人浑浑噩噩,好像身处梦中。
“好漂亮!”陆初容看的有些呆怔,继而又催他:“臣妾可以下去看看吗!”
陈元沣叮嘱魏爽他们等在原处,便夹紧马腹,让马儿慢慢下坡。
马蹄踏入水中,溅破一片斜阳,惊起一层金华。
陆初容要探手去捞那水中火云,却只碰触到一片冰凉的水花。
“虽是出宫狩猎,但也没能让你玩个尽兴,明日就要回宫了,带你出来玩玩。”
“多谢陛下体恤!”
男人又道:“这地方是朕无意间发现的,无人知晓,也不知你是否会喜欢。”
陆初容微微错愕,回头看他时眉眼弯弯:“臣妾很喜欢。”
如此坦然,反倒弄的陈元沣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朕只是不想让这么美的地方被埋没,有人欣赏总归是好的。”
“陛下!臣妾想下马看看!”
他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收紧缰绳,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些水脉看似窄细瘦弱,却可汇聚成江河湖泊,亦是我大辰乌江的发源地。”
“乌江?”陆初容虽未曾看过乌江,却也听别人提起过,乌江壮阔,如何澎湃自不必说,还要承担南北漕运的重任。
但没想到,那样广阔的乌江,源头竟是这样一片静谧优美的水脉。
她快走两步,不小心踩到草中暗渠,清水湿了鞋袜。
陈元沣跟在后头有些无奈:“你慢些,水草湿滑,别摔倒了。”
“摔倒了也没关系,左不过是脏身衣裳,但这么好的风景回宫就看不到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来京郊围场都可以过来看看,朕派人把这地方圈起来,省的闲杂人等过来。”
“陛下,你待臣妾真好!”
陆初容仰起小脸冲着她笑,背后暮色如血,天地浩荡,她的衣发皆被秋风吹起,恍若与那云霞融为一体。
陈元沣一时看的有些怔愣,不知那云霭是她的衣衫,还是她的青丝已化作了霞光。
恍惚间,她后退两步,便要乘风而去。
“陆初容!”他急急伸出手去,抓住她纤细柔韧的手腕。
“陛下?”她被吓了一跳,正待再问句什么,却被他一把拉进怀中,死死抱了个结实。
耳边是风过草场水流潺潺的声音,除此之外,天地浩荡,便只有他二人相拥于此。
沉吟片刻,陆初容低声说道:“陛下……这里也没外人,陛下不必如此……”
不必故意做出一副缱绻恩爱的样子,也不必这般逢场作戏……
但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拥她在怀不肯松手。
他知道,若是松手,这本不属于人间的仙子定会乘风而去,再也寻找不到。
他不敢,也绝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直到暮色四合,陈元沣才带着她重回营帐。
但不知怎么回事,出去时满心欢喜的两个人,回来后都各自忧心忡忡。
妙思本是不好奇的,她因受伤没有跟去,被魏爽逼着灌了两副苦药。
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被魏爽骗了,说什么喝药就给她刀玩,但她如今还带着伤,就算拿在手上也不能玩。
小饺子偷偷向她睇眼色:娘娘和陛下,怎么了?
妙思不解:你说啥?
小饺子指指陈元沣,又指指陆初容,一脸的八卦:怎么不说话?
妙思还是不解:你大点声。
小饺子白眼一翻,索性也不问她了。
待伺候陈元沣洗漱睡下,又跑去问魏爽,魏爽全程跟着,没理由不知道。
但魏爽比妙思更让人生气,长长叹了口气道:“不好说。”
小饺子急的抓耳挠腮:“什么叫不好说?他们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说了什么?还是说,你离的远?没听到?”
魏爽道:“虽然没听到,但都看到了。”
小饺子迫不及待道:“看到什么了?”
“唉……不好说……”
“……”
他面无表情道:“魏大人,您回宫后别想变着法儿的让奴才给您和妙思姑娘递消息了。”
“其实也没什么,左不过陛下和娘娘在无人处抱了许久。”
小饺子的眼睛登时一亮:“陛下这么狂野?!”
“咳咳咳!就,就只是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小饺子的眼睛登时一黯:“哦。”
你这一脸失望是怎么回事!
魏爽没好气道:“你觉得这是好事?陆妃可是江北王的女儿啊!”
“江北王是江北王,陆妃是陆妃!他们不一样!”
魏爽又叹了口气,直接将小饺子惹恼了:“魏大人年纪轻轻却跟老头子一样喜欢叹气,难怪您总也娶不到媳妇!哪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愿意嫁一个老头子,有时候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