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雪笑道:“这桃花都没开呢,本宫赏的什么花?本宫是伺候太后用膳去了。”
小饺子连忙笑道:“看奴才不光嘴拙,连眼都瞎!奴才少顷让花房给德妃娘娘搬几盆开的正好的春海棠!”
“这也不必,内务府早先孝敬了,公公也不要久留了,快去伺候皇上吧。”
小饺子却道:“既遇到德妃娘娘,奴才便托懒了,省的再往朝华宫去一趟。”
“皇上可有何吩咐?”
“皇上说,晚膳摆在朝华宫,还请娘娘早做准备!”
德妃心头一喜,这还是继死猫之后皇上第一次找她,还是找她吃饭!
本以为皇上自此心中有了隔阂,再也不会往朝华宫来了,没想到事情还能有所转圜,她岂能不喜!
“当真?”
“当真,奴才话已传到,便先行告退!”
小饺子说完便笑着离去,留德妃站在原处紧张的绞紧手帕:“皇上要来用晚膳,本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娘娘,”夏蝉也为她高兴:“眼下春试科举将近,选拔人才一事还要靠我们老爷!皇上自然不会怠慢了娘娘!”
听到夏蝉所说,德妃的笑容便又消失无踪:“若他是看在本宫爷爷和父亲的份上……那我与陆初容又有何区别。”
“陆妃不过是以妖术惑人!皇上待娘娘那才真是又敬又爱,哪朝皇后能与宠妃相比?”
这皇后二字又重燃她心底的希望,就算她一生也无法成为宠妃,但若成为皇后,皇上总有那么几天是属于她的,她又何必在乎那许多。
“娘娘,皇上既是来用晚膳的……那可是好机会啊。”
德妃知道她在说什么,上次母亲因为香丸一事被父亲责罚,但那香丸她却并未全部丢掉。
一时间心如擂鼓,若是成了,无所察觉,若是不成,她兴许会落的跟方采女一样的下场。
“娘娘怎么想的?”
她咬紧牙关道:“还能怎么想……我就不信,陆妃没用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娘娘果然看的透彻!”
是夜,为了避免死猫一事重演,德妃赶在皇上到来之前便将晚膳提前准备好,传到朝华宫。
待她一一查验,又一一尝过之后才摆上膳桌。
陈元沣如约而至,面上无悲无喜,所以也看不出他心情如何。
“臣妾给皇上请安。”
“德妃不必多礼,朕忙了这半日确实有些饿了,都有什么好吃的。”
德妃忙道:“臣妾叮嘱御膳房,给陛下炖了一盅滋补的参汤,陛下先喝了吧。”
男人蹙眉道:“朕惯不喜那药味!不喝了!”
“皇上万万不可,太医说了,近日皇上连日操劳,体虚肾亏,自是该好好补补的。”
“……”
他看向苏妍雪:“体虚肾亏?”
后者面上一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连忙改口道:“多补补总没什么坏处。”
“德妃说的对啊,”男人接了那参汤看了看,冷笑道:“其实朕这几日确实有些操劳过度,不过倒不是为了国事,都是那鸣鸾宫最擅魅惑主上的妖女勾的!”
德妃忙道:“若真是如此,陛下当以龙体为重,万万不可沉迷美色,荒废朝政不说,连带陆妃娘娘都会受到牵连,被前朝百官抨击,还……”
“够了!”
他重重将参汤放在桌上:“一股子药味,朕不喝!”
德妃还想再劝,却被夏蝉及时制止。
为了避免二人之间闹出不快,她赶忙伺候男人用膳。
好在饭桌上二人还算和谐,德妃为他布菜,看他喜欢吃什么还特意做了一番介绍。
“你这燃的什么香,味道有些不同。”
拿筷子的手微微一僵,德妃道:“许是花房新送来的春海棠,今年的味道很是特别。”
“原来如此,跟惠春苑的海棠味道不同。”
听他提起惠春苑,德妃便有些奇怪道:“臣妾听闻昨日陆妃娘娘去了御书房,有几位大人也在?”
“怎么了?”男人看她:“你莫不是要说后宫女子不得与外男相见?放心,她在暖阁,隔着围屏。”
德妃却摇头道:“臣妾的意思是,御书房毕竟是政务要地,有前朝官员在的时候,妃嫔还去,多有不妥。”
“朕本就是叫她过去跟几位臣工说话的,她有些种植菜蔬方面的经验正好可以和户部聊聊。”
这个答案苏妍雪倒没想到:“如此便更加不妥了啊皇上,这后宫妃嫔怎可参与朝中政务?”
陈元沣扭头看她,不由轻笑道:“这话旁人说得,怎么连德妃你都这般迂腐?往日你插手的政务还少吗?”
他虽是笑着,但眼底的冷锐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苏妍雪瞬间就白了面容:“这,这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你所作所为皆为苏家,陆妃不过是为了普通百姓而已。”
“皇上,臣妾也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辰!”
她说着,便起身跪在地上,瞧着还要泫然欲泣。
“起来吧,不必跪,朕不过是来跟你吃吃饭,说说话,这般拘束,反倒陌生了。”
苏妍雪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起身却又不敢坐。
只听陈元沣又道:“德妃不愧是德洽六宫,对陆妃一向看重,既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应该知晓近日来宫中的流言蜚语吧?”
“臣妾该死,臣妾今日也在严查流言的源头!亦让后宫之人不得胡说八道!”
陈元沣颇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