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总管道:“要不这样吧,娘娘今日体乏,便好好歇歇,明日,或者后日,去看看吧,奴才们赶着交差呢。”
“好……那本宫顺便跟皇上商量商量。”
“是,奴才告退。”
待人走了,陆初容才犯起了嘀咕:“不叫鸣鸾宫能叫什么,妙思你也帮我想想。”
妙思勾唇一笑:“奴婢觉得,叫皇后宫再好不过,一劳永逸,省的以后改了!”
陆初容忍不住给她竖大拇指:“高啊!你怎么不干脆叫皇帝宫呢!”
“可以吗?!”
可以个鬼!
她这般才思敏捷,怎么就有了妙思这么个傻姐妹!
陈元沣回来的时候她没有说王昭仪跟她说了什么,只抱着男人的脸,在他鼻尖轻啄了一口。
这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爱妃今日怎么有些反常?”
“没有啊,我平时也这样啊。”
言罢不忘冲他飞了个媚眼,又手脚麻利的要伺候他更衣洗脸。
陈元沣赶紧挣开:“不用不用,让小饺子来就好。”
“可妻子不就是这样伺候丈夫的吗?”
“你不一样,你的手哪是用来做这个的。”男人心疼的拿起她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浅啄一口:“别把你累着。”
她却得了便宜又卖乖,干脆抱住男人的脖子道:“那臣妾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边说着一边红了脸颊,反倒把陈元沣的思想也给带偏了,一脸正色道:“别胡闹,朕还有折子没看呢!”
“好吧……”她便又乖乖的松开,去给他收拾软榻上的桌椅。
惠春苑后头的油菜花开了,她特意摘了一捧放在洗净的瓷瓶里,蓬松一片嫩黄色,如那云朵一般,使这室内增色不少。
小饺子把搬来的奏折放在软榻的桌上,又悄悄问陆初容道:“奴才听闻娘娘今日在太后身边受了委屈?”
她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别让陈元沣听到。
“娘娘放心,奴才明白,奴才就是想告诉娘娘,福喜已经都招了,太后娘娘马上就知道您是无辜的,到时候就不会给您脸色了!”
美人受了这样的委屈,任谁看了都要心碎,更何况还是他这样容易心软的人。
“福喜怎么说?”
小饺子刚要开腔,陈元沣已净手进了内室,狐疑的看着他二人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皇上,奴才在跟娘娘说福喜呢,现在能说了吗?”
陈元沣蹙眉:“用得着你说?!朕不会自己跟贵妃说?”
小饺子哭丧着脸道:“奴才不是着急吗!”
陈元沣想踹他的心都有了:“朕就不着急吗!”
陆初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向她邀功呢,她可不能厚此薄彼。
“要不,你们一人说一句?”
男人又狠狠瞪了小饺子一眼:“你退下!”
“是!”
他是一国之君!凭什么要跟一个小太监一人说一句!反了!
猿臂一展,将他的贵妃拉进怀中,一国之君先宣誓主权一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继而才没好气道:“这福喜该招的也已经都招了,碍于他的身份,又伺候了太后这许多年,朕还尚未将他处置,只将人暂囚于天牢。”
“所以……杀害丽嫔的人……真是福喜?”
男人点头:“那时候你才入宫,朕和太后因忌惮江北王府不能拿你怎样。福喜擅自揣测圣意,杀害丽嫔,并将所有疑点都指向了你,连朕都……”
他面带愧色,将人在怀中圈紧,他当时确实也怀疑过陆初容。
她是江北王的女儿,父亲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皇上不必自责,其实不光皇上,那时候所有人都怀疑我,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无法分辩。”
等着她的便只有冷宫了,那她也不会有和陈元沣互剖心扉的一天。
“朕当时若如他所愿,此生便要错过自己的良人。”
“还好皇上英明!”
男人失笑:“这福喜平日看似老实温顺,在太后面前向来也是一碗水端平,不会恶意揣测别人,也不会诋毁于你,但朕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那皇上是怎么发现背后指使的人是福喜?”
“王昭仪落水之前朕便有所警惕,小饺子在她身边安置了几个会功夫的小太监,她落水第一时间便有人将她救了上来,而推她入水的人也被小饺子第一时间擒获,那人还要自尽,到底被拦下了。”
他说的虽简单,但陆初容却听出了危急和紧迫,一切都要恰恰好,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错过了救人的时机,还要防止凶手遁逃或者自尽。
“朕拿福喜其实也就只缺个人证而已,从他安排宫中嬷嬷做内应,让方采女和丽嫔的宫女联系上后,朕已经对他有所怀疑。后来,太后的猫被人杀死在惠春苑的后园,便几乎坐实了朕的猜想,这后宫任何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小饺子的掌控之内,若此事不是小饺子所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那这次,认证指认了他?”
“嗯,便也由不得他不认,只是朕没想到的是,他认的倒挺痛快。”
“太后知道了吗?”
“朕打算明日再告知太后,自父皇去后就一直是福喜在伺候母后,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若迁怒于你……”
陆初容赶忙摇头道:“没有,太后没迁怒我,太后应当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眼下皇上还是想想该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