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走的早,要去上朝,临走之前吩咐娘娘身子不适,不必去给太后请安了。”
陆初容的脸又没来由的一红,倒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反是因着昨日自己贪嘴吃坏肚子一事。
鸣鸾宫的人知道她是贪嘴吃坏了肚子,但别人不知道啊,到康宁宫中的妃嫔无一不在猜测陆初容昨天是怎么回事。
太后还没过来,那只叫香香的琉球猫依旧趴在德妃的膝盖上,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妄想从旁人嘴中得个确切的消息。
但旁人却想通过她获取消息,一个道:“也不知道陆妃娘娘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这鸣鸾宫竟铁桶一般,什么也问不出来。”
方贵人打趣她:“你去问了?”
“不过是好奇嘛,叫了那么些太医去,皇上前脚刚吩咐了禁足,后脚就在里头陪了一整晚,妾身既好奇又担心,姐姐不好奇吗?”
方贵人看一眼德妃到:“这有什么好奇的,又与咱们无关。”
徐贵人也看了德妃一眼:“德妃娘娘掌管六宫,什么不知道,你们与其在这胡乱猜测,不如问问她……”
德妃便含笑看了过来:“其实诸位妹妹早就猜到了吧?”
众人一听,笑容便都僵在了脸上。
就连方贵人也乱了阵脚,昨天还只是猜测,没想到竟是真的?
陆初容真的怀孕了?
她忍不住想要追问两句,奈何太后已经扶着福喜的手从内室出来了。
先是瞥了一眼陆初容空着的位置,又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姜太后叹了口气:“倒来的齐整,哀家说两句,咱们陛下的后宫,统共就八位妃嫔,前头还走了一个丽嫔,你们虽然位份不高,但宫中上下也没有怠慢你们的地方。”
“娘娘说的是,”其中一个小贵人赶忙说道:“妾身虽是贵人,但吃穿用度都远超份例,也是太后和陛下体恤。”
“你们知道就好,”姜太后又道:“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德妃又仁善宽厚,什么也没短缺了你们,可别学陆妃那眼皮子薄的,嘴又馋,多吃了几碗冰镇酥酪,要死要活的肚子疼!”
“啊?”徐贵人一个撑不住先笑出了声:“是妾身的不是了,昨日妾身看陆妃娘娘喜欢吃酥酪,就把自己的那碗也分给她了,没曾想,竟闹出这样的事来!”
众人听她笑了才反应过来,陆妃竟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才……
德妃先是一阵哭笑不得,随即又狠狠咬紧后槽牙。
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闹的满宫皆知?她还以为,真有了……
徐贵人又忍不住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想来陆妃在家是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贪嘴也是有的。”
方贵人道:“她上哪吃去,一个庶女而已,没见过的,没吃过的多了去了。”
姜太后听她们编排陆初容也没阻止,权当是给自己泄愤了。
昨日她差点以为要抱孙子了,结果闹了这么一出!
“不知陆妃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德妃面露难色:“可怜她还在禁足,要不然臣妾该去探望一二。”
“八成是好了。”太后说完又蹙眉道:“还禁足吗?鸣鸾宫的人今早还往哀家跟前递话了,禁足怎么出来的?”
言罢看向福喜,福喜忙不迭笑道:“想来皇上昨儿还在气头上,但看陆妃娘娘病了,于心不忍,便解了禁了,要不然昨儿晚上还宿在鸣鸾宫做什么?”
姜太后冷嗤:“这陆妃可真能耐,肚子疼的也刚刚好!”
德妃默默攥紧拳头,怕自己不知轻重,再弄疼了香香。
从康宁宫出去,众人说说笑笑,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陆初容的。
方贵人看徐贵人走的急,便唤她道:“姐姐要去哪?不去朝华宫坐坐吗?”
众人早已习惯在晨昏定省之后去朝华宫开个姐妹茶话会,而徐贵人每每都去的最勤,今天却有些反常。
“我宫中还有针线活没做完,趁着今天不怎么热,再绣两针,先不过去了。”
言罢便扶着宫女红叶悠哉悠哉的往后宫去了,瞧着不急不缓的。
方贵人道:“今儿确实不热,瞧着要变天。”
德妃也抬头看天,今日晨起便有云头蔽日,这会儿已经彻底将太阳挡了个严实,从侧道吹来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估摸着要下雨,不过这夏日里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方贵人抚掌笑道:“正好,咱们去朝华宫听雨去!”
德妃却道:“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恐怕不能招待诸位妹妹了。”
言罢便微微颌首,也扶着夏蝉的手施施然而去。
隐约听到后头众人嘀咕,说她是因陆妃之事不高兴了吧?
夏蝉想回头警告两句,却被她阻止。
“这本就是事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待回到朝华宫,天上便浓云密布,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连风都湍急了几分。
她素来喜爱侍弄花草,入宫一年也珍藏了不少名贵花木,此刻赶紧叮嘱宫人遮风避雨,以免花木被风雨伤着。
她站在廊下,看宫人奔走呼唤,赶在雷雨到来之前将宫中内外拾掇好,忙忙碌碌,慌慌张张。
她眼前一阵晕眩,以手扶额,夏蝉忙将她扶稳:“一场雨而已,不打紧,要是下雨之前弄不好,就让他们站在外头给花木打着伞!”
“嗯……”苏妍雪低低叹了口气,心头郁结一如那翻滚的浓云,让她无法疏解。
直到一个小太监抱着一盆莲瓣兰奔来询问:“娘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