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容纤细的臂膀环住他窄劲的腰身,掌心微微发颤:“陛,陛下?陛下今晚能留下陪陪臣妾吗……”
没人会拒绝软玉温香投怀送抱,尤其这人还是陆初容,她不勾人的时候便媚态横生,更遑论这勾人时的模样。
男人转过身来,看她的眸光暗哑深沉,她却有些不敢去看这人,两片浓郁的长睫簇簇发颤,不知该看往何处。
不知为何,陈元沣突然对她没了别的心思,明明这女人平日随便一个眼神都让他恨的牙痒痒,此番竟只觉得心口微微发紧。
他抬手,拂过她的额心,那被撞青的地方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爱妃既要留朕,朕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陆初容松了口气,同时又狠狠咬了咬牙根。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在没失宠之前,她如果什么都不做,陆老鬼不会放过她。
当然,如果失宠,被打入冷宫,成为陆家的弃子,那才另当别论。
二人沐浴过后躺在床上,陆初容一反常态的没有和他拉开距离。
陈元沣知道,她今日回去必然受到了什么提点。
如今她这副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胆怯,只是不知这样的胆怯是故意用来骗他的,还是她的真情流露。
一只小手慢慢爬上男人的腰腹,她有些生疏的去摸里衣的系带,却有些不得章法。
男人扭头看她,她又赶紧垂下长睫。
“今日回府见你兄长病重,可是受到了惊吓?”
不说她兄长也就罢了,一说,又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来,脸色青白一片。
男人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侧身看她:“朕瞧出来了,你有些心绪不宁,若是不安,便靠过来,朕抱着你睡。”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头撞进男人怀中,像是幼崽扑入巢穴,在坚实的壁垒之中寻求庇护,好像听到他的呼吸,感受他胸膛的起伏,便能将一切抛之脑后。
男人轻轻在她背后拍了拍:“睡吧。”
“谢陛下……”
他想说,你不必谢朕,没人比朕更懂这种与恶鬼为谋的恐惧。
毕竟,朕与恶鬼共生了十几年……
第二日陆初容醒来的时候陈元沣已早早起身离去,她本以为自己晚上会做噩梦,但睡的却十分安宁,一觉到天亮。
看到自己正躺在昨日陈元沣躺着的位置,她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
因身体不适在太后面前告假,她这几日索性托懒也不去康宁宫请安了。
用过早膳她便把小双子叫到跟前问他:“你知道妙思现在在何处当差?”
小双子想了想:“应该在浣衣所。”
浣衣所,洗衣服的地方?
早先虽然叮嘱过内务府不要让妙思干脏活累活,但内务府惯常欺上瞒下,表面应承着,背地里却没必要照做。
“那,能不能把妙思再调回鸣鸾宫来?”
“这……”小双子道:“如今后宫之事都是德妃娘娘做主,只怕要德妃娘娘同意才行。”
陆初容心下一黯,德妃巴不得把她和妙思拆开,还往她身边安排了风雨二人组,怎会同意妙思再回来。
“不过若是陛下和太后说的,此事就另当别论了。”
太后不必说了,本也不怎么待见她,自然不会管这种琐事。
皇上那边,倒是可以使使劲……
但自己昨晚都投怀送抱了,他还是坐怀不乱,除了那晚用手帮他解决问题,二人之间也没再进一步发展,这也不禁让她怀疑,陈元沣是不是对她没什么兴趣?
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半年来的同床共枕都是假的。
她突然对自己的姿色不自信起来……
这一日,她缩在宫中都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一会儿是陆老鬼对她的威逼利诱,一会是陈元沣昨晚对她说的话。
蝉鸣鸹噪,很是让人心烦意乱。
直到下午凉快些,她才倚着轩窗打了个盹。
结果眼睛刚闭上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响动,又睁眼向外看去,已是日暮西沉,天边一道橘红色的云霞恍如彩练。
小双子正叮嘱来人:“轻些,别惊动了娘娘。”
她已经被惊动了好吗……
“你们在做什么?”
小双子忙道:“娘娘,陛下赏了好些树木来,奴才们正要种在后园。”
她瞬间来了精神,又来?
上次的稀有花木被她送的送,铲的铲,明明已经如愿被禁足,结果一个肚子疼坏她好事。
眼下这不是盼什么来什么吗?
这次她要是再激怒陈元沣,必能冷宫有约!
如是一想,她便好像通了所有关窍,拍手笑道:“如此!真是太好了!”
小双子看她笑了也跟着兴奋起来:“娘娘,您终于笑了!陛下说了,您看到这些肯定高兴!”
陆初容暗道糟糕:他竟知道自己的打算?
知道又如何?她想进冷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快步出去,看内监搬着树木往后园送,有些迫不及待:“这次送来的都是什么花木?”
“回娘娘,有李子树,有杏子树,有枇杷树,有甜梨树,还有一架葡萄藤!”
“……”
陆初容的嘴角微微一抽:“把,把这些都铲了,也不够进冷宫的标准吧……”
小双子还在乐着:“娘娘说什么?”
“没什么,怎么都是果树?没别的了?”
“暂时就这些!娘娘,这要是到了季节,您在咱们鸣鸾宫就能吃到最新鲜的果子了!皇上可真疼娘娘,连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