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没给你赏过什么好东西?”
“陛下?”陆初容赶紧起身,看向进门的陈元沣。
虽有几日没见,但少年天子峻拔依旧,只是眉眼之间带有几分疲惫。
小饺子屁颠跟在后头,冲陆初容眨眼,满脸写着高兴。
男人在她方才的地方坐下:“你站着做什么?坐。”
略有些拘谨的在他对面坐了,陆妃娘娘满脸写着不高兴。
“陛下没说今晚要来。”
“说不说有什么要紧,你又不会扫榻相迎。”
“若是说了,臣妾就能拒绝陛下!”
后者蹙眉:“你又使的什么性子?莫不是朕去临幸了别人,你不高兴?”
“不敢,臣妾高兴的很。”说着,她还扯动嘴角,摆出一个自认笑的最开心的笑容。
后者忍俊不禁:“叫朕去临幸别人的可是你啊。”
“那陛下为何今晚不去?”
“徐昭容今日告病。”
“这后宫又不是只有徐昭容一人!”
“可朕偶尔也会馋你……这里的美酒啊。”
虽不想承认,但这男人压低声线的时候,就如同贴着她耳朵说话,每个字都带着一根柔软的尾羽,在她心尖轻挠,挠的她浑身发痒,有些不自在的耸耸肩。
“那,那陛下饮了酒,就早些安歇吧。”
“还说你是不生气?”
“臣妾不高兴是因为,是因为……因为陛下联合内务府骗了臣妾的银子!”
提起这茬她就委屈,连带眼尾都飞红一片。
陈元沣没好气的看小饺子一眼,后者赶紧将头低下。
“朕再给你就是!”
她的眼睛瞬间一亮,立即伸出手去:“当真!五百两!”
“不是三百八十六两吗?”这几个数字他能记一辈子!
“还有后头置办家伙事儿!也花了不少银子!”
男人失笑,在她掌心拍了一下:“朕给你!”
“陛下真好!”她几乎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男人伸手要接她,她却又及时收手,有些手足无措的坐了回去。
后者无法,只得起身向内室走去:“朕去沐浴,爱妃一起吗?”
“臣妾洗过了!”她又补充道:“臣妾给陛下传膳!”
“好。”
陆初容本来吃过饭了,眼下又陪陈元沣少用了一点,一边吃还一边兴致勃勃的向他炫耀:“臣妾的小厨房已经盖好了,内务府开的价虽高,但办事却利索。”
“嗯,你的事他们自然放在心上。”
“虽不如御膳房大,但也五脏俱全,臣妾特别喜欢!”
“你喜欢就好。”
“改日臣妾亲自下厨,为陛下做一桌好菜!”
“咳咳咳!”男人剧烈干咳起来,一边伸手阻止她道:“不必,不必。”
陆妃娘娘又委屈上了:“臣妾今日读了许多食谱,厨艺大有精进,陛下为何不愿给臣妾一个机会?”
“不是朕不信你。”男人放下筷箸,拉过她的小手,满眼柔情:“爱妃国色天香,怎可沾染厨间油烟?再者说来,爱妃这一双小手生的细皮嫩肉,哪经得起那粗活揉搓,朕会心疼的。”
陆初容用力把手抽回来,小声嘟囔道:“臣妾知道,陛下是嫌臣妾的手艺。”
“绝对不是!绝无可能!绝非如此!”
“陛下既然这么说,那臣妾下次做的美食您一定要好好尝尝,臣妾最近真的很用心的在学!”
陈元沣今天算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很想告诉陆初容,有些天赋跟你用不用心真的毫无干系!
睡前一杯水酒,一国之君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榻上:“还是爱妃的床舒服,王昭仪和徐昭容的榻也太硬了。”
陆初容正在屏风后面更衣,听到这话飞快探出头,险些带倒了屏风:“陛下说什么?陛下在,在王昭仪和徐昭容那边睡的是榻?”
“你以为呢?”
“可,陛下为什么要睡榻啊?”她扶着屏风,睁大眼睛看他道:“榻那么窄,睡得下两个人吗?陛下?陛下?”
男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朕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陛下!你说清楚!”她胡乱套上外衫赤脚跑到床边,推了推人:“陛下?陛下!”
“嗯……”
“陛下没跟王昭仪和徐昭容同,同床共枕吗……”她有点着急,却不知自己为何着急,一边晃人,一边强行捧着他的脸,好让他在醉死之前坦白从宽。
“爱妃,睡觉……”男人瞧着醉的不轻,眼皮重的厉害,索性猿臂一展,将人搂到床上,唇瓣擦着她的唇角,轻声嘟哝:“睡觉……”
随即,耳边响起清浅的呼吸声。
陆初容僵着身子红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躺在身边的男人。
她……她刚才被亲了?
不可能吧!一定是无意间碰到的!绝对是!
还有,他说睡榻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并未真的临幸王昭仪和徐昭容?只是为了应付太后?
不对,他是在帮自己应付太后?
思及此处,陆初容大胆猜测:“你,你怕我被太后责罚?”
但男人早已睡去,并不能回她这个问题。
灯烛暖光,软帐轻纱,男人的眼睫垂在眼睑之上,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与他不过咫尺相隔的是却是陆初容泛红的眼眶,她用力眨眨眼,好缓解眼底的酸涩。
又抿抿唇,去汲取方才的温热。
她突然想起升平长公主送她的那对红烛,用桑斛藤果实做的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