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友成说出这等计谋时,陈易的心中有着几分意动,奈何随着心念一起,头顶上就有强大的黑气缠绕了上来。
只待陈易忘乎所以之际,便将他顶上的气运摧毁掉,立刻降下劫难来。
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不再让贺友成继续地说下去,这才幸免于难了。
陈易不由得警惕心大起,反思着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顺利,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本尊乃是福德正神,像这般会折损阴德之事,大家以后休要再提了!”
他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着。
随着话音的落下,原本择人而噬的黑气慢慢地散去,再也不见了踪迹。
这就让陈易安心下来,心中更是暗自地有了几分的猜测。
所谓的气运也好,劫数也罢,都不是凭空而生,而是要借势而动。
贺友成看出陈易脸上的不喜,并非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不高兴了。
他便知道,自己这条毒计,已经惹得主公有些厌恶,当即吓得惶恐不安,便要想着方法来补救一二了。
“主公明察,是友成糊涂!这一时失心疯了,才胡言乱语着。”
贺友成当即跪下叩首,惶恐不已。
“起来吧,此事也不怪你!我们本想与人和善,奈何这城隍逼迫得太紧。”
“为求自保,一时间利令智昏,也是常有的事情。以后改正了就是!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们乃福德正神,非邪神也!”
“就算城隍为恶,迫害我等,也不可坠了心中的那份正义信念!”
“不然,我们和城隍贼子何异?”
陈易扶起了贺友成,一脸的正气,并对他铿锵有力地说着。
贺友成一脸的羞愧,拱着手将脸别过一旁去,无颜再见自家的主公了。
栾纶在一旁沉默着,他也只是一个武将而已,主公要揍谁,他便揍谁,这要动脑子的事情,怎么可为难挥拳头的人?
“城隍之事,就先放在一边吧!”
陈易又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
自己虽然很想立马收拾了城隍,但此事非短时间内可以解决,只能是要从长计议起来,不然一步错,则步步错。
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两人看出主公的心烦,便识趣地朝着陈易告退了,走出了书房之中。
陈易起身在书房踱步,一时间不免地连连叹气,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为何自己只想实现心中抱负,为此方世界做一点好事而已,这该死的城隍却偏偏要跟自己作对,实在是死有余辜。
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是好人难当?
一时间,陈易不免得迷茫了……
夜晚之中,冷风飕飕地飙着,王铁子孤零零站在夜色黑雾中,有些害怕,四周灰蒙蒙一片,什么也都看不清楚。
只是隐约地听着,有哭泣的声音,又有乐器的哀奏声。
他不禁地又回想起了,一曲祖辈流传下来的诗谣来:聚拢贤愚无催促,谁家蒿里能安身?
王铁子一下就明悟了,这是那一家有人走了,分明就是丧礼的哀乐。
又有一阵夜风吹来,冷入骨髓,让他浑身晃荡,几欲随风飘散了。
他忽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死了,心中就生出巨大的恐慌来。
再看着左右,却没有鬼差上来,因为传闻之中,人死之后可入蒿里,继续受着庇护,免却生前苦难。
可眼下却不见蒿里的接引使者,又怎叫王铁子不惊慌失措呢?
越想越是慌张,他却是明白了。
一年到头死那么多人,蒿里哪里可能带走那么多的魂魄?
心中既然生出一股怨恨,自己生前本本分分地听着官府的话,不敢怨恨那些害自己劳苦一生的贵人。
只不过想着死后,能够入蒿里享福。
却不曾想,这不过是那些权贵们的骗局罢了,就是为了诓住他们这些蠢货。
老老实实地为他们做牛做马,让着这些贵人们,割着这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心中一股不平的怒意冲天,王铁子不禁地想着,自己生前为何这般老实,应该学着那些绿林豪杰,反了这些剥削者。
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也要告诉这些贵老爷们,他这颗韭菜不好惹!
就在这时候,一队阴兵上前。
王铁子不由得一惊,随即哀凉地苦笑了起来,自己这是倒大霉了吗?
死了也就不说了,还有着官兵抓他。
“王铁子,大溪村人士。生前为山君大老爷的信徒,可入神庭享福!”
为首的阴兵看了一眼王铁子,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公事公办地说着。
“请吧!”
说着,就将王铁子带走。
一路上,王铁子忍不住地好奇,不断地询问着山君之事,可阴兵们并不答话。
他忽然地想起,自己生前,村里确实立着山君祠,他还嘲笑那些虔诚之人,自家的祖宗不拜,反而拜个外人。
一时间,不禁地冷汗连连。
自己会不会被山君记恨,然后将他?
他想要逃跑,却又不敢。
这一什的阴兵,个个披甲,手中又拿着精良的器械,可不是那么好惹。
忐忑不安之中,他被带到了一处。
这就是一处福地,光亮照耀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有着壮丽的高大建筑。
没有什么见识的王铁子,一下子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了,嘴巴张得大大,都足以塞进去一个鸭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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