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城隍的咆哮在大堂里响起,他抓起了心爱的瓷器,已经是摔了好多件了。
几个歌姬伏身在地,瑟瑟发抖地不敢乱动了,城隍让她们上来跳舞,尔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勃然大怒。
盛怒之中的城隍,突然就将自己面前的案几,直接地一脚踢了出去。
这案几砸到了一个歌姬身上,吓得她痛哭了起来,那声音婉转凄凉。
城隍却是听得心烦了,一把抓住了歌姬的脖子,狠狠地掐了起来,将她给举高过顶,并证明地咆哮了起来。
“哭,哭,给老子哭丧呢!老子他娘的还没有死呢,你哭给谁看?”
祂的面容狰狞,身上煞气腾腾。
“城隍老爷,我错了,我错了!城隍老爷,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歌姬瑟瑟发抖,不断地求饶。
可是城隍却是狞笑了一声,直接将这歌姬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了起来。
吃完了这歌姬后,祂又扫视着众人。
所有前来议事的鬼吏,皆是一言不发地匍匐在地上,一丝声音都不发出,那熟练的动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自从在陈易那里讨不会场子后,这城隍变得越发的喜怒无常了。
开始是无能狂怒,胡乱地砸东西,到现在是肆意地迁怒无辜之人,城隍就像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指不定那天之中,即炸了自己,也毁了别人。
众鬼吏们也都习以为常,变得都麻木了起来,心中是毫无波澜。
他们知道城隍这般的愤怒,源于城隍寺被封了,无法感应外界而已。
城隍又发泄了好一通,才平静下来。
祂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挫败,自己尝试用着力量,不断地冲击着封印,却丝毫地撼动不了半分。
至少这半年里,他都得老老实实地龟缩在这里,再也不能搞其他的小动作。
半年的时间啊!
城隍忍不住地捏紧了拳头,真要是半年之后才能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祂怎么能不懂,亩产两千斤的分量。
这真正的祥瑞一成,到时候那里还有祂城隍什么事情,自己得成为过往了。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城隍就越发的怒不可竭,也更加的暴躁焦虑。
跪坐着的一众鬼吏,虽然没有抬起头来看向城隍,却也知道祂此刻的暴怒,一个个都做着恐惧害怕的模样。
然而他们的心里,却是冷笑不止。
他们知道城隍如此的失常,便是祂现在已经怕了,祂在深深地恐惧着。
这个时候,众鬼吏已经不再看好这个城隍里,甚至心里还有些庆幸,早早地跟山君搭上了线,不用为城隍陪葬。
虽然是有了退路,众鬼吏还是表现着十分忠诚的模样,不让城隍看出来。
如今的城隍,已经是越发的喜怒无常了起来,看着谁都不顺眼。
要是让他觉得你勾结了山君,连着证据都不需要,直接就拿着剑砍你。
“一个个的,都他娘的废物,废物!”
城隍暴怒不已,拔剑怒吼不已。
众人将脑袋伏得更深了,全都不敢弄出一丝的声音出来。
看着他们这模样,城隍怒极反笑,对准几个歌姬,一个一剑下去。
手起剑落,几个歌姬全都灰灭。
姬,统统地魂飞魄散了之后,城隍忽然哈哈大笑着。
众人心中一片恶寒,皆知,这城隍怕已经是精神崩溃得疯了吧。
“神君,可否一见?”
就在这时,忽然有着声音从灵域外面传了进来。
“谁?何方宵小!”
城隍一惊,慌张地喝问。
阴森的城隍寺里,张胜人正独自一人蹲坐大堂里面,一盆水放在了面前。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篆,点燃落入水中去,然后清澈的水面上,显现出城隍大堂里的画面出来。
城隍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投影,张胜人正笑着看向他去。
“你是何人?”
祂的脸色阴晴不定,沉声地喝问。
张胜人站的地方,正是城隍在阳世的城隍寺那里,不过此刻却没有别人了。
官府封了城隍寺后,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违者就得投入大牢里。
此刻却有一个人出现,而且该是在包夜时分,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城隍神,您是否想要出来呢!”
张胜人笑了,平静地问道。
“你……”
城隍一下捏紧了拳头,脸上更是阴沉得想要滴下水来了。
随即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接着不屑地道:“就凭着你这缩头缩脚的家伙?本尊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跳梁小丑,还是不要在本尊面前丢人现眼了。”
张胜人觉得很是火大啊,这该死的城隍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这般瞧不起人。
“看来尊驾,不愿出来了!看来是某家自作多情,那么我就告辞了。”
“城隍神,你就在这里老实地待着,等到来凤村的祥瑞一成,你就彻底地陨落在岁月之中,再也没有你的踪迹存在。”
“哈哈……”
他阴测测地看着城隍,桀桀怪笑。
“慢着,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本尊尽快出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城隍叫停了张胜人,沉声道。
“这不就好了吗,城隍神大人。你这态度要是一开始就端正,我们也不用搞得双方都不愉快起来,你说是吧。”
张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