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一听这话,本就迷迷糊糊的精神就强撑不住了,当即又睡了过去。
而赵大成说着,自己先是趿拉着鞋子出了房门,走出了自家的院子,看着夜空漆黑一片,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向着村中的社坛之处走去,准备观望一二。
暗夜之中,全村人都睡着了。
赵大成摸索着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村中社坛之处,一打开了法眼,便见着社坛上面的神光黯淡的到了极点,似乎随时就能熄灭,顿时吃了一惊,高兴了起来。
这社神之位,本是赵家的。
正因为他曾祖父的庇护,他们一家才能得以安康自在,不受外邪侵袭。
原本这么一直下去,他家因为有着庇护乡民的阴德,后世子孙之中,少不得也要出那么一个人物来呢。
可是这该死的梁家,这该死的梁军!
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谋夺,自己一家何至于落难至此呢?
本该三年前就有着机会,让自己进入县城之中,当上一个令吏,施展出胸中的才学,不至于困顿于这山村之中。
就因为给梁军破灭了先祖之灵,这才断了自己的仕途,不能大展拳脚。
这对于自命不凡,常诩大丈夫在世必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赵大成来说,有什么比这在乡野之间蹉跎一生,更为可悲呢?
赵大成强忍住激动,踱步走回了自己的家中,一时间老泪盈眶了。
“爹,娘,孩儿一定为你们报仇!”
他捏紧了拳头,喃喃自语着道。
回到法殿之中的陈易,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来,这赵大成的性格果然是非常稳重,倒也叫人觉得满意呢。
陈易可不会完全信了赵大成,早就在他的识海之中留下了暗手。
若是赵大成跟自己一条心,那么保他一个荣华富贵,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但赵大成胆敢有异心,定然要让他知道神袛不可欺,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也是等闲,全在他陈易的一念之间。
好在赵大成的表现,倒也没让陈易失望。
“是时候,该找贺友成谈谈了!”
陈易轻呼了一口气,淡然地自语着。
身形再次一闪,再次出现在乱坟岗的边上了,只是这次,他隐去了神袛的香火气息,没有惊动到这群恶鬼。
此乃土遁术,只要在自身神职的辖区范围内,可以做到任意地瞬移。
并且有着灵域道场的加持,能在一定程度上,隐匿自身的气息。
贺友成正在洞里,与一个壮汉交谈。
陈易躲在了一旁的阴暗角落里,看着这个壮汉,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欢喜,只见这壮汉,真乃勇士也!
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高高隆起,气势慑人。
头顶上本命气白中带红,又有十几丝白色气运,在头上翻滚着。
他对气运有着些研究,明白小民之气是多为白色,再上就是红色了,至于之上还有其他什么颜色,所有着揣测,却并不敢去确定了,毕竟没见过。
这壮汉上次并没有见到,显然是遗漏了他去,陈易不禁地讶然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陈易也就不再迟疑了,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
壮汉只见黑暗之中,一个年轻官人就款款走来,步伐深沉厚重,甚有威仪。
当即就是脸色一紧,眼角一动,手下的人立马会意了,便隐隐地散开,竟有将陈易给包围了起来之意。
壮汉抱拳行礼道:“是哪里的官人,某家有礼了,不知到此何事?”
他神色凝重,在其身上感到了压力。
“山君大老爷!”
贺友成微微叩首,恭敬地道。
“贺哥儿,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山君了吗?倒是一个人物呢!”
壮汉吃了一惊,不由得地道。
底下那十几个人,也同样的是讶然不已了,他们显然也听闻陈易的事迹。
“慎言,王六兄弟!不可对山君大老爷如此无礼!”
贺友成低眉顺眼,轻声地道。
“无妨,这位勇士,我看着就颇有勇力的模样,倒也十分的欢喜。上一次没有见到他的模样,不知如何的称呼?”
陈易也不在意,微微地一笑道。
“回山君大老爷,他叫王六,白日的时候,正与几位兄弟在沉睡。”
贺友成抢先一步,替其答道。
他生怕王六给说错了话,生生地恶了这陈易,那可就不大好了。
“无妨,王六勇士,性子直爽,我又怎么会因为他的率真,而迁怒与他呢。贺先生不要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于我啊!”
陈易挥了挥手,淡淡地说着。
看着贺友成焦虑的眼神,还不断地对着王六使眼色,后者不为所动,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陈易,眼神之中,充满着雀雀欲试的光芒,似乎想要跟陈易交手。
这让陈易哑然失笑,随之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要做过一场。
毕竟似这等的人物,那有肯那么轻易地折服于他人呢?
“山君,俺听你很厉害,想跟你比划比划一番,不知可否?”
王六憨憨地笑着,抱了抱拳道。
他身上爆发着昂扬战意,睥睨地看着眼前的陈易,眼中尽是不屈之意。
“王六,不可无力!”
贺友成当即急了,连忙喝道。
“无妨!王六,我若是赢了你,可愿跟了我去,为吾麾下做事?”
陈易右手一番,金印浮现。
“要是你能赢了俺,我手下十三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