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信这计策,确实有可行之处。
就算失败,也非他之错。
若不同意李信所言,恐怕秦王那边也会有所非议……
王翦脑海中思索良久,然后缓缓点头,“好,既然李将军请战,老夫岂有不允之意,不过三百先登死士太少,老夫就匀你五百先登死士,而且这五百先登死士的武道境界都至少是练筋武徒之境!”
练筋武徒,在秦军已然算得上是精锐。
“不过老夫让你此战必须将魏军至少拖上两刻钟,不知道李将军还该不敢接此军令?”
两刻钟,已经足够秦军来回进攻三次,时间足够富余,
李信默默盘算了一番,练筋武徒足可以称得上是十人敌,一人抵挡普通十名魏武卒,不是什么难事。
他走到营帐中间,半跪垂首道:“李信领命,此战必一举夺得大梁城邑!”
李信的部众也纷纷半跪道:“我等领命,必不让上将军失望!”
“死战不退!”
王翦点了点头,扔下令箭道:“老夫这就告予魏人,明日午时,让他们遣送使团来我营寨,尔等趁此时机,攻上大梁城。”
未等李信率领部众下去休息片刻,自南面有一飞虹朝秦军大营而来。
这飞虹越来越近,隐隐可见是一云霞,在云霞之上有一道人浮空,这道人不过少年模样,样貌俊秀。
待云霞落到秦军营寨时,少年道人自云端踏步而下,那云霞越缩越小,入了他的袖袍中。
这少年道人对着围上来的农家众人打了个稽首,“见过众位师叔,方仙这厢有礼了。”
“道家本就是请礼之人,师侄不必见怪。”
后喾回施礼节,淡淡说道。
方仙是石人山的山主,也是道家道首松陇子的亲传弟子,一直隐居在石人山中。
不过方仙并无机缘到紫霄宫中听闻仙尊讲道,他所修习的练气之道是松陇子亲自传下,所以方仙才将农家之人称为师叔。
这辈分是从紫霄宫是否听道论起的。
周围严防戒备的巡逻秦军士卒听闻这是农家之人引荐给上将军的练气士,一个个放下戒备,重新巡逻去了。
等到回转秦军帅帐的时候,后喾才略有羡艳的问道:“师侄刚才所乘坐的,莫不是法宝?想不到道家之人,现在这么快就可以炼制出法宝了。”
一般而言,修订者手中持有的具有非凡效能的器物都可以称作法宝,但此时后喾所指的法宝是指练气士在进入炼气化神之时才可练就的法宝。
练气士进入炼气化神之后,神识坚韧无比,才可以在器物之中铭刻更多法禁,拥有一条地煞法禁的法器,才可以勉强称作为法宝。
地煞法禁,一共有一百零八条特殊的法禁组合而成。
而在地煞法禁之上,还有天罡法禁。
一般的法器,虽有奇效,可通常并不能载人升空。
所以后喾看到方仙收回袖中的云霞,才有此问。
“师叔想多了,师侄这套法器不过是每日餐霞之时,所剩下的边角料织就的锦云罩,此罩可大可小,可隐可显,也有浮空之效……”
方仙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锦云罩递给了后喾。
后喾掂量了掂量这锦云罩,发现这如霞似雾的锦云罩轻若浮尘,一丝重力也没有,而且极其坚韧,胜过凡间俗铁百倍。
“和常人织布不同,我等修士只需牵引这些具有灵气的霞气,将其聚拢为丝线,再按照凡间织女的方法,将其织成锦缎,练如法禁就可成就这一件锦云罩法器。”
方仙接回后喾递回的锦云罩,解释了其具体的制造过程。
两人说话间,就走到了秦军帅帐。
“道家方仙见过武成侯。”
方仙进入帅帐之后,神识探查王翦,便觉王翦气血如虹,似一滚烫铁炉,将他逸散出外的神识灼烧得一干二净。
他脸色忽白,恭敬问候道。
“山外之人,不是我大秦百姓,无须多礼。”
王翦摆了摆手,示意方仙不必多礼。
他们此次有求于道家,自然不会摆架子,而且现在石人山是处于魏国境内,而非秦国。
哪能以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
方仙轻轻颔首,他从袖中掏出一四足木鼎,笑着说道:“武成侯所请,在下已经知晓,如无意外,秦军所沾染的应该是五粪气。”
“这五粪气是以猪粪、羊粪、牛粪、狗粪、鸡粪中提取精炼而来,此次给秦军粮草投下五粪气的,应该是郑户,其侥幸得到我石人山门下所传道法,竟然助纣为虐,暗害秦军。”
“此木鼎名唤神木王鼎,乃是采终南仙山的参天松柏的一条树枝所练就而成,松柏之气,最是刚正清纯不过,正好克服此五粪气所带来的浊气。”
方仙缓缓说道。
神木王鼎是由他师父松陇子所赐下的法器。
传言终南山上,哪怕是寻常的草木都是灵芝仙草,更遑论这生长在终南山山巅常年伴随仙尊的参天松柏,它的树枝树干可都浸淫着长离仙尊的道韵,是不出世的稀世仙宝。
“就是不知道长该以何物为材,炼制外丹?”
王翦脸上犯起了难色,秦国虽然不缺什么灵草,但这十多万秦军无疑是一笔极为大的开销,现在他们身处魏国,很难调集如此多的灵草。
“武成侯多虑了,秦军只是被此污浊之气所伤,污浊之气扰乱身体内部的精气,以至于上吐下泻,治疗起来也不是难事,和凡人中暑差不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