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那发疯似的嚎叫声,扰乱了平静的青山村,美艳绝伦的夕阳本来正在微微一笑的注视着炊烟袅袅的青山村,可那近乎鬼哭狼嚎般的嚎叫声,吓得夕阳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容逃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了满脸的惊慌失措,还有瑟瑟发抖的倩影,不一会儿,惨淡的夕阳便消失在了天的尽头,留下片片白云好像也在同它挥泪告别。
听见江母的嚎叫声,江小舞如一支逃离了弓的箭飞快的闪到了江父江母面前。面前的情形让大家惊呆了。
江母披散着头发,满面的泪痕,她满目凄凉的跌坐在地上,站在一旁的江父衣衫不整,蓬乱的头发活像一个鸟窝,“鸟窝”下面那对浑浊的眼睛越发显得呆滞无神,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栗,双手抖得很历害,仿佛一只惊弓之鸟。
小舞赶紧过去准备扶起江母,江母却不肯起来,依然嚎啕大哭不止。雪芕蹲了下来,她拉着江母冰冷的手,低声说道:“妈妈,您先起来,好吗?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江母一听雪芕的声音,哭声便戛然而止了,她顺从的让雪芕扶了起来。小舞在一旁不愉快的吐了吐舌头。
雪芕小心翼翼的把江母扶到床上,小舞也把呆若木鸡的江父扶到了床边上。只有江云梦好像吓傻了一样,她呆呆伫立在墙角,如一尊雕像般的纹丝不动。王义,雪丰和小寒都去厨房忙碌了。
江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泪水如泛滥的河水直泻到了她那爬着琐琐屑屑皱纹的脸,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芕儿,我的女儿,妈命苦呀,你爸他,他老不正经,他,他偷人!家门不幸!”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听了江母那近乎咬牙切齿的话,雪芕先是一惊,随后又马上安慰江母道:“妈妈,不可能吧,爸爸不是那种人!”小舞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我爸绝对不是那种人!”
江母见雪芕和小舞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便又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不相信?那你们说说他把我的两千块钱偷去干什么了?就是前几天芕儿给的两千块钱,我本来藏在枕头芯里面的。”雪芕和小舞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
见雪芕和小舞不吭声了,江母用她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惊若寒蝉的江父,便又继续说道:“他不但偷了我的两千块钱,还经常偷偷的躲在厕所里打电话。”雪芕和小舞又“啊”了一声。
在江母东鳞西爪的证据下,江父还是低着头,默默的一言不发。这就让原本还感觉自己有点儿弓影浮杯的江母更加的顾盼自雄了。仿佛一位正义而又威严的法官正在滔滔不绝的审问着一位低头认罪的罪犯。
雪芕察觉到江父的眼中有一种难言的神情,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嘴角,那嘴角边仿佛收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墙角那一尊雕像突然动了,她这一动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爸爸,上个月杜姨不是在电话里向您借钱吗?”
云梦口中的杜姨是江父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因为双方父母的坚决反对,原本恩爱的一对恋人便作鸟兽散了。
云梦的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海面上,引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那惊涛骇浪像魑魅魍魉般吞没了海里弱小的生物。江母又一次发疯似的揪住了坐在床边的江父,狠狠的撕打着枯瘦如柴的身体。
冲动是魔鬼,此时的江母也只是一个被魔鬼上身的傀儡了,雪芕和小舞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阻止住了。闯了大祸的云梦只有蹲在地上伤心的抽泣着。
“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突然满脸伤痕累累的江父大声哭泣了起来,连厨房忙碌的王义,雪丰和小寒也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了。大家都怔怔的望着老泪纵横的江父,仿佛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语成谶。
江父用自己那干瘦的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缓缓的说道:“本来不该在你们这些晚辈面前讲这些事的,但是,看来是不得不说出实情了。”
江父那老眼昏花的眼晴中闪着一道激情的光亮,他讲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不一样版本的他和那个杜姨的故事。
在n多年前,青山村里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名叫杜鹃,还有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江朗,俩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俩人都立下山盟海誓:此生非君不嫁,此生非伊不娶。
也许是他俩如胶似漆的感情,让魔鬼燃起了嫉妒的火,正在他俩筹备着婚事的时候,一双恶魔的大爪子无情的伸向了他俩美好的命运。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杜鹃突然失踪了。有很多人传言说杜鹃是听从了父母的话,跟一位外地商人走了。可痴心不改的江朗根本不相信外面的传言,他餐风露宿,栉风沐雨的四处寻找着他的恋人,她笑靥如花的小酒窝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
江朗痴痴在外找了三年,还是不见杜鹃的影子,他身无分文的流落在异乡,又生了一场大病,此时的他刚好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叶柔,叶柔原本也是青山村人,只因父母在外婆这边开了一家小小客栈,所以叶柔从小便跟着父母住在外婆家。
叶柔年轻时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长相也挺清秀的。江朗住在叶家客栈里,叶柔经常偷偷的看着他,那痴迷的神情,让她自己都感觉有点儿神魂颠倒了。
江朗病倒了,叶柔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还瞒着自己的父母,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江朗交了房钱。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江朗的病也痊愈了。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