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芕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她猛的觉得那不是几个字,而是几把锋利的尖刀,刀口犹如魔鬼的嘴巴正呲牙咧嘴的狞笑着。她的眼前有些模糊了,已经看不清那像字,又像刀的东西。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面无表情的呆呆伫立着,仿佛一尊千年的雕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芕才回过神来,她直接拨打了丈夫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江凌峰才接电话。她还没开口,丈夫就先说话了:“老婆,还没睡吗?哦,忘记告诉你了,从今天开始,剩下的钱先不汇了,等暑假的时候,你和孩子们来了,我全部都交给你。我总共给你卡里存了三十八万,还剩下四十二万了。”
雪芕连忙说道:“可以的,刚才你在微信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江凌峰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他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信息,我没发呀,我今晚睡得早,才醒呢!”雪芕只当是丈夫又在捉弄她,便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好吧,老公,你睡吧!”江凌峰也正有此意,便甜言蜜语道:“老婆,我爱你!晚安!”说完后,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儿肉麻。
雪芕一听到丈夫说“我爱你”,刚才的阴云便烟消云散了,心里那盏灯慢慢的亮了,灯光温暖了她的心,也温暖了她的身体,那道亮光也缓缓的投射在了她的眼睛里。她整个儿的身心都散发着微光,仿佛一朵正在夜里偷偷绽放的月光花。
雪芕微笑着躺在床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丈夫的那温情脉脉的样子,想着想着,她便酣然入睡了。就连梦境也是温柔而甜蜜的。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雪芕手忙脚乱的漱洗完了,使急忙带着儿子女儿去饭馆里吃了早餐。草草的吃完了早饭,雪芕又席不暇暖的送儿子去了学校。
从学校返回后,雪芕以为弟弟和小寒还在赖床不起,便轻轻敲了敲弟弟的房门,谁知敲了一会儿无人应答,她又去敲了敲小寒的房屋,还是无人应答,她只当是他俩都睡着了,便没当一回事。
小茵茵牵着她捡来的那只大白鹅,正在门口悠然自得的散步呢,阳光灿烂,缕缕金光撒在了小镇上,也撒在了正在仰头高歌的大白鹅身上,还有那正在和白鹅尽情撒欢的小茵茵身上。
“妈妈,好痛哦!”小茵茵用小手摸着长着一头乌黑头发的小脑袋,委屈的哭叫道。原来是不知是谁不小心是把楼上的垃圾扔到了她的头上。雪芕连忙从屋里奔了出来,她用手轻揉着女儿红肿的头皮,又抬头望了望房门紧闭的楼上,她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楼上的,请你们不要乱扔垃圾,垃圾砸在了我女儿的头上,也请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住楼下,楼上的乱扔垃圾砸了你们的儿女,你们又作何感想?”
楼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是地狱里那些狰狞恐怖的魔鬼们都沉沉睡去了,只剩下一片阴沉沉的寂静。雪芕抱上女儿回屋去了,那只大白鹅伸着长长的脖子,“嘎嘎”的叫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跟在了雪芕母女的身后。
“弟弟,你去哪里了?小寒呢?”雪芕看见雪丰一脸的若有所失,高高瘦瘦的身体呆呆站立在门口。他见姐姐问他,便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苦笑着回答道:“她回家了!”雪芕满脸的惊愕表情,她张大了嘴巴,只“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细语的又问道:“她怎么突然就想回家?你没提出和她一起回去吗?还有这件事你事先该和我商量一下。”雪丰赘赘不安的答道:“她也是昨晚上临时决定,她说我现在去她家太唐突了,还叫我暂时不要告诉你。”
雪芕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本来想说,六万块钱都借给她了,她还好意思说太唐突了。但是当他看见弟弟忧心忡忡的样子,话到嘴边却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妈妈,这是小寒阿姨的项链!”小茵茵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疼痛,她脆生生的叫道。雪芕这才看见了沙发躺着的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项链,她仿佛像看见了救星似的,眼睛里也闪出一道亮光,喃喃自语道:“小寒可能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回家一趟,她很快就会再回来的!”,雪丰听了姐姐的话,脸上的愁云顿时散开了,脸上露出了孩童一般的微笑。
那只大白鹅又伸着长长的脖子,又“嘎嘎嘎”的叫了几声,仿佛在说:“对对对!”雪芕俯下身体,用手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它脖子上的红绳子,并微笑着对女儿说道:“茵茵,不可以把绳子拴在它脖子上的,它会疼的!”小茵茵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拴它,它就会跑掉的!”雪芕回答道:“它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嘛,是你的跑不了。”小茵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妈妈,是不是这条金项链也跑不了,小寒阿姨更跑不了!”小茵茵闪着溜圆的大眼睛,多智近妖的说道。逗得雪芕和弟弟笑得前俯后仰。那只没有了束缚的大白鹅,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天上的太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蓝天上飘着悠闲的白云。喜不自胜的太阳,悠闲的白云,恰似这样一幅共享天伦之乐的场景:笑容可掬的老爷爷牵着萌萌可爱的小孙子。
雪丰回屋睡觉去了,也许是早晨起得太早的缘故吧。雪芕正准备去学校接儿子,却看见江父牵着文聪站在了门口。雪芕喜出望外:“爸爸,您来了,妈呢?”江父有些难为情的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