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芕听见了“咚咚咚”的声音,便极不情愿的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中。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开门一看:门口除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死鱼,什么也没有,那只死鱼静静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好像白骨精被打死之前望着孙悟空的那眼神。她又远远望过去,在影影绰绰的月光下,只见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正踽踽独行在茫茫夜色中。那花猫边走边回头看看,是看雪芕,也是看那只死鱼,依依不舍的样子。雪芕望着那只花猫,她突然间才记起了这是她上个月救过的那只流浪猫,原来是它是来“蛇雀之报”的。怪不得最近这几天早晨,天天都看见一只死鱼放在门口,她还没当回事呢。
雪芕拿起了那条死鱼,对着花猫“喵喵喵”的叫了几声,那花猫竟然也“喵喵喵”的回应了几声,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回来了。花猫圆圆的眼睛里闪着绿幽幽的光,那绿光像一个刚从地狱逃出来的幽灵,但更像是在夜晚开放的幽昊花。花猫乖乖的依偎在雪芕的脚旁边,雪芕轻柔的抚摸着花猫黑白相间的身体,然后把那只死鱼送到了它的嘴边,那花猫开始还不吃,后来望了望雪芕爱怜的眼神,它便从雪芕手里叼过死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了死鱼,花猫感激的望了望雪芕,正欲转身离去,雪芕又抚了抚它的脑袋,然后轻轻说道:“小花,你的脚伤痊愈了吗?你以后就留在我家吧!好吗?”那花猫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多智近妖的“喵喵喵”叫了三声,然后紧紧的跟随在雪芕身后回到了屋里。天上的月亮依然在缓缓的行走着,星星一会儿眯着眼睛打盹,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看鸡犬桑麻的小镇;云朵儿也慢吞吞的在天空中晃悠着,只有那与天边相接的地方有些阴森恐怖,那些乌云和树影正在狼狈为奸的耳语着什么鬼伎俩。晚风吹来,它们的东窗消息便如青蝇报赦般的被风吹散了,只剩下它们黑黑的影子在哀毁骨立。
雪芕把一床破棉被放在背篓里,才刚刚把背篓放在自己床前,那花猫竟然心领神会的跳到了背篓里面,然后朝着雪芕低低的叫了三声,雪芕也看着它微微一笑。雪芕望着花猫憨态可掬的睡相,又望了望白白的墙壁上两只一黑一白的飞蛾正贴在墙上睡觉呢,那只黑飞蛾用一只翅膀遮挡住了白飞蛾的半个身体,即使在睡梦中它也时刻保护着自己的伴侣。雪芕望着那一对黑白飞蛾,她一时间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雪芕醒来时天已大亮,幸好今天是星期六。小茵茵一醒来看见花猫便喜不自胜的拍手叫好。雪芕抱着女儿刚一打开门,便看见陈少庭笑吟吟的望着她,手里还提着一大袋豆浆油条之类的食物。小茵茵一见少庭便挣脱开了妈妈的怀抱,一下子蹿了下来,用小手扯了扯少庭的衣角。少庭见状,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抱起了小茵茵。江天麟在旁边皮里阳秋的说道:“小茵茵把少庭当作比亲爸还亲的人啦!”小茵茵小嘴巴嘟了嘟,朝江天麟扮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雪芕和少庭也相继不悦的看了看江天麟,弄得他羞红了脸,他红红的脸好像那熟透了的红苕。
吃过早饭后,少庭就租了一辆面包车,大家鱼贯而入的坐上了面包车。然后挤在面包车里契阔谈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里。一到城里,小舞就娇滴滴的说:“少庭,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少庭微笑道:“我们在鸾凤酒楼等你!”小舞虽有一点儿不悦,但她还是娇滴滴的点了点头,然后莲步姗姗的向前走去,走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周边,她仿佛一只小小的彩色蝴蝶,轻轻飞舞在城市的空气中。
快到开饭的时间了,小舞才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头发两边编着蜈蚣辫,两边的蜈蚣辫绕到后面合二为一,再配上一个粉白色相间的爱心发夹,脸上也刻意画了精致的淡妆,还换了一件湖兰色的春装连衣裙,透明丝袜下面踩着一双银灰色单跟皮鞋。这打扮,这衣着,再配上她原本青春俏丽的脸蛋和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简值就是仙气满满的一个可人儿。雪芕站在她面前,都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了。
此时貌若天仙的小舞一直含情脉脉的望着正在通话的少庭,少庭却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温情脉脉的看着不经意的雪芕。酒楼里面的水晶灯把里面的人都照得白白的,唯独两个人的脸是白里透红的,一个是少庭,另外一个是便是小舞了。时髦洋气的服务员轻轻走过来,她笑容可掬的问少庭是否可以开席了,少庭温文尔雅的点了点头。席间,小舞一直端起酒杯敬少庭,少庭推脱说有胃病不宜喝酒,小舞无奈只得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不停地往少庭碗里夹菜,少庭却只顾着和小茵茵说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吃完了午饭,少庭又邀请大家下午去茶楼喝茶打牌。小聪在茶楼里和几个小孩子正玩游戏呢,就只剩下了雪芕和少庭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品茶。少庭喜不自胜的望着雪芕喃喃细语道:“雪芕,其实,我们早该在一百年多前就认识的!”雪芕听完,如坠五里云雾似的看着他。少庭依然用他那磁性的男中音深情的说道:“真的,我不骗你,我们在一百多年前就是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啦!”此时的雪芕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少庭还是声情并茂的讲道:“在一百多年,有一个穷书生叫陈圣,他爱上了一个大家闺秀,那小姐小名唤灵儿!”雪芕听了,更是满腹狐疑的看着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