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赢瑰丽的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答,只是依旧一一轻柔吻去,
秦妖不听使唤落下的温热的泪珠,俊脸上眉微拢着,狭长的凤目间是忧色和怜惜,
秦妖看着,心酸酸麻麻的,抬手指尖抚平那拢着的眉,才将自己整个人埋进那宽广温暖的怀里,依赖地紧紧抱着精壮有力的腰身,
“往后,皇上有什么难过的,都要同臣妾说,不许独自一人憋在心里,
知道吗,人都说夫妻是一体,皇上若是不同臣妾说,就是不把臣妾当做是您的妻。”
秦妖是真的心疼着了,也不给轩辕赢说话的机会,委屈吸了吸鼻子,又絮絮叨叨说起来,
“还有,不要再因为那些不值得人不好听的话,妄自菲薄,皇上有臣妾、有我们的孩子,
不再是孤单一人,无论往后发生什么,臣妾和孩子,都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的。”
秦妖能清楚感觉到环在腰肢间的力道收紧,和轩辕赢高大的身躯微颤,殿内静默,良久,才自头顶响起低沉坚定的一声,
“好。”
殿外,日头正是最烈的时候,落在卧龙殿庭院里的梧桐树上,透过枝叶,洒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许是疲累,轩辕赢睡着了,秦妖因为方才的一番小憩,思绪格外地清明,看着睡着的轩辕赢,美眸底一片复杂,
到底,她和轩辕赢是不同的。
上辈子,她是秦家家主的嫡长女,然因为变故,娘在她五岁时,就抛夫弃女同外男私奔,
爹又很快另娶,且不仅仅是娶夫人,妾室更接连不断,诚然她还是儿时为此难过、哭过,
甚至期盼在爹新娶进来的那几位女人那里,渴求过娘亲的关爱,但最后无疑都只是她的渴求,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爹后来欢喜的是他另外的儿女,她便也成为被忽视的那一个,
小小的她便静静看着,爹后娘儿女和和美美,那时候便知道,她是多余的那一个,
日复一日,从最开始的委屈难过,到渐渐习惯、麻木,唯一未曾变过的,是她秦家嫡长女的身份,
爹并不重视她这个孩子,这个身份于她而言更多的是他人,或同情、或笑话的眼光,
也是因为这样,她比同龄人心思更敏感些,她看得懂人是否发自于真心、亦或者是虚情假意,
这也是后来,她能够一步步玩弄人心,挑拨离间,爬到大朝权倾朝野、无人敢撼动位置的缘由之一,
儿时没有感受到多少爹娘的关爱,也致使她对亲情的淡薄,权利的争斗免不了身边亲近之人反目成仇,
慢慢地,她对身边所有人感情都很淡,久而久之,比起人,
她更愿意相信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绝对权利地位,曾迷茫过,直到在战场结识帝临天,
有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感觉,帝临天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们这样的人,骨子里血都是冷的。
不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就不会再对任何人的离开、背叛,感到失望,剩下的,
只有漠然、凉薄,和极端的自私。
但轩辕赢不一样,轩辕赢心中还是有柔软和温度的,比如他对忠臣的宽厚,这一点,
在他对秦幺公然扣绿帽子,还能在后宫里安然无恙,甚至没被克扣衣食住行上就可以看出来,
再就是,对慈宁宫的那位和手足兄弟的处置,换作是她或者是帝临天,
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有隐患的,赶尽杀绝永绝后患,才是他们这种人惯有的作风。
思及此,秦妖忍不住唇角微扬轻笑了下,就是因为这样的作风,纵然她和帝临天虽丰功伟绩甚多,
但在史书上,还是免不了被后人史官,加上一句,生性残暴、手段狠辣之辈。
“嗯?”
秦妖想得入神,皓腕被握住,回神才发现轩辕赢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美眸眨了眨,
“在想什么?”
薄唇温热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声音还带了点未褪下的睡意磁性,凤眸半睁半阖,俊美脸庞难得柔和,
“可是臣妾扰了皇上安歇,要不要再睡会儿。”
秦妖只是轻笑没有回答,手落在轩辕赢脸庞上,眉眼含着笑意,格外地温存,
也许她该感谢轩辕战那个老头子,几百年来总算做了一件人干的事,就是让她重生,
来到三百年后的大朝,遇到轩辕赢,这个经历了那些坎坷痛楚,心里还能够保留着一方柔软的大傻子。
腰肢被大掌拖着,来不及反应,唇就被封住,缠绵占有欲的一吻罢了,身上满是都是轩辕赢的气息,
秦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满是不解,怎么了这是?
秦妖这副模样实在是可爱至极,低低的轻笑声从轩辕赢胸腔处溢出来,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抬起怀里人儿的小脸,又在那尚且残留着方才旖旎的红唇上落下一吻,才愉悦勾了勾唇,
“妖妖,孤的。”
秦妖:“……”
所以,这厮是看出了自己刚刚在走神,是在想其他的人和事吗?
想通这点,秦妖一时不知道是该怀疑这男人,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是该笑这男人的幼稚行径,
不过,想了想轩辕赢方才来时的黯然神伤,心还是发疼得厉害,微抬起脸,在那菲薄的唇上亲了亲,
“嗯,是夫君的,夫君一人的。”
秦妖格外温存的回应,让轩辕赢凤眸深处变得幽深缱绻,高大伟岸的身躯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