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忘记上一次皇上皇后娘娘,因为国师大人吵架,娘娘跟着二少爷私自出宫饮酒,
皇上带御林军亲自出宫抓娘娘回来的事,那一次要不是德善公公在旁求情,皇上差一点,
就把他们凤鸾宫里的宫人都杀了,现在想起来,她依然心有余悸。
“放心,你去吧。”
秦妖轻拍了拍绿柳的肩膀,给予一个安心的眼神,小丫头的顾虑亦是她的顾虑,
没人比她更清楚轩辕赢的小心眼,只是这一趟她一定要去,不仅仅因为帝临天,
更因为轩辕赢身上受的伤,她要彻底打消南宫尘那些无意义的念头。
“娘娘身子有些乏,需再小憩些时候,你们切不可打扰娘娘休息,知道了吗。”
绿柳出了寝宫,细心关上了雕花屋门,寝宫外很快响起绿柳嘱咐宫人的声音,
宫人们粉粉答应下来,秦妖视线看向寝宫角落的一处窗户,在梨花木上坐了下来,
静静等待着契机,平日里她都在卧龙殿内,无事时会格外注意这些暗卫藏匿的位置,
以及何时会换位置、换位置的时辰、习惯等等,那时只是不想被轩辕赢保护得太好,
把本该有的警惕敏锐丢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盛开的牡丹摇曳,天阴沉沉地,似老天爷不高兴要下雨了一般,
庭院里、走廊上几个宫人来来往往,生怕吵醒了在休息的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
都不由放轻了脚步,这样安静的午后,总是让人倍感放松,谁也没发现一抹身影,悄声无息出了皇宫。
…
京都十里长街繁华,商铺酒楼前门可罗雀,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说话声好不热闹,
“七皇子,你约本太子来,不会就是想和本太子坐在这里品品茶,看看这大朝京都的繁华吧?”
帝惊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掌执着茶杯,收回落在街道上的视线,饶有兴致戏谑开口,
两人已经在这雅间里,坐了快半个时辰,小二都将摆放在案几上的茶换过一轮,
南宫楚辞却迟迟不提及此番为何而来,只品茶闲聊。
站在一旁的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跟着自家太子腹诽,这大魏的人果然就是磨磨唧唧,
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这样藏着掖着,就不能和他们大燕一样,痛痛快快的吗,
这么久不让他说话,可真是叫他憋得慌,憋得慌!
“像太子与本皇子这样的人,难得由此机会闲暇下来,坐在这风雅之地品茶,何乐而不为?”
南宫楚辞拿起茶壶,往帝惊鸿茶杯添了茶水,一时雅间内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漫,
帝临天看着案上茶杯里的清茶,微不可察眯了眯眸,似在思虑考量什么,须臾,
俊美如妖孽脸上,殷红似血的薄唇,唇角缓缓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淡淡开口道,
“本太子一样倒是未曾想过,七皇子竟是这般有雅兴之人,可惜比起这久而回甘的清茶,本太子还是更欢喜烈酒。”
这一句话说得极为意味深长,只看听的人怎么去品了。
南宫楚辞眼里深处一闪而逝划过阴鸷,转瞬即逝,大朝覆灭后下一个就是大燕,
他无需争这一时之气,雅间门口响起一串说话声,南宫楚辞放下茶壶的手稍顿,
这是暗号,先辈等的人,来了。
与两人遥遥相对的一间雅间内,南宫尘看着由小二领着,不客气推门而入的来人,
眸光落在秦妖这一身利落的男子打扮,一张面若冠玉脸庞,有几息间的恍神,
“再盯着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秦妖随意在南宫尘对面坐下,美眸里尽是冷意,红唇轻掀开口更是不客气。
“秦妖,你倒是信任孤王,不怕孤王在你这茶水你下了药?”
秦妖白了风轻云淡的南宫尘一眼,自顾抢过来茶壶,添满茶水仰头又喝下一杯,
比平日里在皇宫里端着皇后之姿,雍容华贵的秦妖,多久几分张扬和肆意,
“现下这幅模样,倒是有八分上一世孤王认识秦妖的模样了。”
秦妖拿起茶壶添茶水的动作一停,南宫尘眸光深了深,问出了这几日盘旋在心的疑问,
“秦妖,凤袍步摇皇后殊荣,与其说是被轩辕渊那小鬼娇养在后宫,不如说是与细心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这真是你想要么?”
“若是,为何上一世不愿意接受孤王,现下轩辕渊给你的这一切,孤王也可以给你,甚至是更好。”
诚然,
轩辕渊这个小鬼头重活这一世,比上一世为帝有作为许多,大朝而今也是三大国之首,
却也比不过他上一世的那些丰功伟绩,权利地位荣华富贵,这些哪一样秦妖上一世,
没有拥有过,若说秦妖所图这些,未免太过可笑,既如此,却是为何?
这一世的小鬼头有什么好,能让秦妖甘愿留在后宫,为人妻为人母。
“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秦妖美眸闪了闪,抬手又饮下一杯清茶,淡淡回答,她自问不是一个傻子,和一个凉薄之人解释情,
“少拿自己和他比,他和你不一样,帝临天在哪里,大燕太子是不是就是帝临天。”
单刀直入开口,她出皇宫是瞒着轩辕赢的,不能在宫外待太久。
“哪里不一样?”
南宫尘指腹摩挲着茶杯边沿,神情不见起伏波澜,关于这一点,他倒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