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回家,如往常般度日,对那天寺庙发生的事绝口不提,沈芳菲从丫鬟口中知道沈芳怡与九皇子在残局面前默契一事,心想这两人莫非真是上天安排的孽缘?还是沈家的命运如同沈芳怡与九皇子必然在一起一样,还是一地落败
沈芳菲想到这,咬咬牙,说绝对不可以。而沈芳怡却总对着手中不太可爱的小兔子发呆,她问自己的心腹丫鬟银川,“能不能信男人说的话?”
心腹丫鬟银川笑道:“奴婢可不知道,只是听娘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沈芳怡想了想,又将兔子收进了袖子里。
银川的娘是在沈母跟前伺候的,想着沈芳怡与沈母母女连心,也偶尔会透露些消息给银川,让银川转告给沈芳怡。
沈芳怡知沈母对她的亲事现在头疼得很,她嫁得低了,对下面的妹妹亲事不宜,而往高里嫁,好的,怕上面忌讳,差的,沈母又怕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纠结犹豫之下,沈母都觉得有些胸闷。
沈芳怡也知沈父其实心中暗暗属意的是朝暮之,如果不是朝暮之声名太差,沈父怕女儿不幸福,不敢轻易松口答应。
某日,沈芳怡在沈父休沐的日子,来到沈父的书房,沈父正在书房内看书,沈芳怡看着桃木椅上的父亲,两鬓又添了银丝,心头一酸,对沈父说:“父亲,你还是答应了北定王府吧。”
沈父看着一向疼宠的大女儿拿着鸡汤来正开心,鸡汤刚到嘴边,便听见女儿这么说,诧异之下,放下了勺子说,“怡儿,我们家也不是太差,不必让你牺牲,再让你母亲挑挑。”
沈芳怡对着父亲一拜说:“我们家虽然看着鲜花似锦,但是其实正在油锅之中,谁不盯着我们?父亲在朝中战战兢兢,生怕犯下一丝错处,我这个做女儿的,应该为父母分担。北定王府深受当今信任,我们如此,选择和他们联姻,今上才不会忌讳。有了北定王府的帮衬,今上才会更信我们一些。”
沈父叹了一口气说:“我从小将你当儿子培养,你的见识不输于普通男儿,但是我就怕你太理智,失了丈夫的宠爱。”
沈芳怡傲然笑道:“只要女儿有这份胸襟与气魄,再加上家里的支持,我这位子,必然坐得稳稳的。”
沈母知道沈芳怡愿意嫁北定王府的事,长叹一声,她娘家也曾经有妹妹为了家族嫁给浪荡子,一生说不上不快乐,但是绝对称不上幸福,她也曾经层层筛选想帮女儿找个好归宿,但是找来找去却找了个不合适的,最后女儿还是得入北定王府,这难道就是命?
沈芳菲听闻沈芳怡愿意嫁北定王府,对沈芳怡说:“难道姐姐信北定王世子的话?”
沈芳怡说:“我从来不信,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必须做出抉择。”
沈芳菲歪头说:“我不懂。”
沈芳怡摸摸沈芳菲的头说:“你不懂。”
沈芳怡见九皇子三番两次出现在沈家姐妹前,一副华美和善的样子,这哪里是偶然,这是有计划的出现,九皇子妻族不显,如果他与沈家姐妹产生旖旎,沈家姐妹又自愿嫁与九皇子做侧妃的话,那九皇子就有了一个很好的靠山了。
沈芳怡回到房里,靠着窗栏对银川说:“银兰可被处理了?”
银川脆声说:“已经处理了,小姐对她那么好,谁知道她是个吃里扒外的,居然将小姐的行踪泄露给外人,若是小姐名节受损,可是她担待得起的?”
沈芳怡闭目养神,想起九皇子那飘逸的身姿,君本青竹,奈何野心。他与她,注定不会是一条道上的,“叫荷欢看着妹妹,别让她与九皇子接近了,就算接近了,让她把一切报给我。”
沈芳菲辞了沈芳怡,在房里卸下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对荷欢说:“事情可办妥了?”
荷欢说:“大小姐已经处置了银兰。”
沈芳菲深深呼了一口气。
荷欢很不明白的问沈芳菲说:“小姐为何不直接让大小姐知道,而让小狗子出面,让银兰留出破绽?”
沈芳菲深深看了荷欢一眼不说话。
荷欢觉得小姐从上次大病醒来后,便变了很多,人前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在人后,却是一副深沉的仿佛背负了很多的样子。但是荷欢知道,小姐的这些改变,必须紧紧的咬在嘴里,什么都不说,只有这样,她才能是小姐真正的心腹人。
沈芳菲追忆过去,沈芳怡上世与九皇子偶遇不是偶然,沈芳怡身边的银兰一直都在对九皇子那边的人报信,九皇子制造了一个甜蜜的陷阱,将沈芳怡缓缓网住,而当沈芳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她会如何想呢?
沈芳怡不负沈芳菲的期望,快刀斩乱麻,如果她再拖拖拉拉,九皇子去求今上赐婚,那就覆水难收了。
现下太子身体康健,而不如上世一般,早早过世,沈家,没有必要榜上九皇子那艘战船。
沈母向与北定王妃熟的夫人稍微透露了风声,北定王妃闻弦而知雅意,却有些气不过,对北定王说:“你看看这沈家,明明之前看不上我的暮儿,现在知道大学士之子是个qín_shòu,又巴巴的来答应我们。”
北定王妃心里不爽利,也不急着去上门。
沈家更不急,橄榄枝已丢,实在不行,就另找他家。
两家正在焦灼的状态中,圣旨赐婚来了。
朝暮之入宫对今上如小儿子一般说:“皇上我要娶沈家的女儿。”
今上皱了皱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