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伸出手指在东子脑门上轻弹两下,笑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劲头,什么时候能改改。”
笑过之后东子才正了脸色,怀疑性的问道:“阿姐,难道那姓段的真会派了人劫我吗?”
宝春面色一凝,斜睨着东子意味深长的道:“你以为那家伙这么好心会给我们公平竞争的机
会?如果真是这样当年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今日趁着混乱找人杀了你也不是不可,百姓那么多,混在其中谁又知道,怕是追查起来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还是阿姐想的周到,只是苦了从前门出去顶替我的人,希望不会遭到段家人的毒手。”
“这个你放心,阿姐自是做了万全之策。”
“哎呀!”忽然,马车不知被什么物体撞击,突然斜斜的竖起,眼看着就要失去重心的摔倒,宝春和东子并未惊慌,却随着车子的晃动齐齐大叫起来。
待马车重新归位,车外传来几声冷笑,还有刀刃摩擦的声响,有男人的声音阴冷从车外传来:“车里的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宝春和东子彼此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一起挑起了车帘。印入眼帘的几个大汉一身胡人的装扮,煞有介事的拦住了去路。
宝春不惧的看着对方,面带微笑的一拱手:“这位兄台,好歹我们都属胡人,何必为难在下和弟弟。”
“少废话!我家主子请你们回府里一叙。”
“兄台,承蒙你家主人抬爱,只是我与弟弟还有要事在身,耽误了恐怕会有不小的损失,还望兄台先让我们去办自己的事,待完事之后在下定当去你家主人府里拜会。”宝春眼睛一眯,回的恭敬,她的确还是轻看了段婉欣,可是究竟那个女人安排了谁混进了她的坊子,竟然将如此隐蔽的事也泄露了。
为首的大汉当然不知道宝春心里所想,听到宝春的客气话不禁怒道:“你以为大爷是傻子吗?”
“不是吗?我看着这愣头愣脑的样子倒也十分相似吗?”东子毫不客气的上前两步冷笑道。
大汉当即怒了:“好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看我不砍了你,兄弟们,给我上!”
大汉一声令下,跟随他而来的四五个大汉也齐齐挥舞着刀朝二人砍来,宝春拉起东子就跑,赶车的车夫早就吓的溜走了,宝春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来人啊!”
可是这偏僻的街道,大多都跑去看热闹了,即便有人在家,也不会自找麻烦出来帮忙吧,宝春懊恼的想着,忽听身后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她扭头望去,疾驰而来的男子眉目英气,英姿飒爽,一身黑色长衫显得面目冷清沉稳,好似从天而降的天神。
男子翻身下马,随着那个漂亮的飞跃腰间软剑划破天际,冰寒的慑出阵阵正义的杀气,他招招不算狠,都留着些许余地,对方却丝毫不领情,刀刀直逼他的要害。
眼看着他后背就要中刀,宝春刹住脚步,大叫一声:“小心!”就在这时,身后的刀刃劈头
而来,擦着她的发髻而落,青丝飘散,发带被砍成了两节缓缓而落。
男子怔怔的看着披着青丝的宝春,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直叫他心里暖暖的,而对于追杀她们的男人,男子选择不再留情。
刀剑相撞,是刺耳的哀鸣,血洗空寂长街,多少有些叫人触目惊心,男子黑衣在风中飞舞像一只振翅而飞的苍鹰。
宝春眉头一锁,在脑中不断追寻着这个人的踪迹,却始终无果。东子在一旁边整理凌乱的丝发边嫌弃的踢开脚下的死人,冲愣着的宝春大叫道:“阿姐!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吧。”
宝春这才回过神来,她凌厉的眼神扫过砍杀的众人,落在了男子停靠在街边的黑马,东子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那匹马,二人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齐齐奔向了那匹马。
“驾!”长鞭撕空,伴着那急促的马蹄声急驰而去,留下身后的喊杀声。
男子长剑挥舞,在最后一人的脖颈间划过,他微微抬头,望着偷了自己恩人的马就这么扬长而去的二人,突然饶有兴趣的笑了。
“将军!”身后传来呼唤,男子定睛看去,是一个黑面穿着铁甲的卫士,男子洋溢着笑脸冲奔来的黑面男人招招手:“铁山。”
“将军,你怎么又走这偏僻的西南街啊,叫我好一顿找,给您接风的人都到齐了,您看?”
“铁山,有人偷了我的马,你去查查是谁偷去的,记得抓回来我要亲自治罪哦。”
说罢,男子翻身上了对方的马,朝相反的方向奔去,爽朗的笑声在长街回响,荡气回肠。
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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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还有一天的吊水要打,精神没休息好,今天先一更,若回来的早,晚上会再补一章,时间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