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聘婷在邰家说她是周家的女儿,只是为了否定邰致远想要跟她这个姓盛的盛家女儿履行婚约的想法,事实上,她当初的领养手续确实是周海阁办的,不过领养人却是盛二夫人周令华。后来有了盛明珠,盛二夫人就把她扔给了周家,但户口却是在盛家没改。
说到底她归根究底起来就是盛家的,只不过周聘婷那样说,盛二夫人也不否认,其他人也不会去在乎事实是什么样的。
这么多年,她虽然在周家却一直没改口。
周海阁手里举着一张报纸在看,江云梅则划弄着平板,听到她的声音,也只有周聘婷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与方才在楼上冲盛欢睚眦欲裂的判若两人。
盛欢站在那,被他们当作空气一样,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对周家人太过了解,手臂跟头皮隐隐作疼的提醒着她,眼前这三人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往往,她连率先开口和转头走掉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站了多久,周海阁一杯茶喝见了底,白瓷杯底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伴随着周海阁威严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听聘婷说,邰家二房的少爷点名说喜欢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盛欢不知道周聘婷还有盛家那边是怎么说的,于她而言邰致远的喜欢彻底成为了周盛两家教训她的靶子。
盛欢抿着唇角,低眉顺眼的垂着头一言不发。
周海阁继续道:“舅舅也不是怪你,若是一般的豪门子弟,你若能与他交往,舅舅也为你觉得欣慰,还会支持你。只是这邰致远偏偏是你明珠妹妹的未婚夫,明珠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要非他不嫁。昨晚你妈妈打来电话,说明珠回去把房间的东西都砸了,哭了一夜,你说你这不是让你妈妈为难吗?”
盛欢听着周海阁一番语重心长的说教,心嘲道,盛二夫人怎么可能会为她为难,她的心思只在她的宝贝女儿上,有的也只是对她的痛恨,恨她惹哭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
当然她心里这么想却不会真的说出来,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听话和顺从那一套于她已是信手拈来。
略思考了一瞬,她满是愧疚的开口:“对不起啊舅舅,让您和舅妈为我烦心了,我会回去向妈妈跟明珠妹妹道歉的,刚刚在楼上,聘婷姐已经管教过我了。”
至于怎么管教的,周家夫妇如此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盛欢倒不是天真的想要告状,她只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周家的人都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周海阁起身来到她身边,笑的很和蔼,拍着她的肩膀,“好啊,你一向懂事,虽然我已经跟你爷爷奶奶那边说了不再追究你这件事,不过你还是得找个时间去道个歉才对。”
盛欢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盛天河夫妇就算不与她计较,在盛家,最疼爱宠溺盛明珠的人当属盛家两位老人。
其次,又最厌恶她这个外来者。
只是她也不相信她这个名义上的舅舅会不管盛家人的意思这么饶了她。
她不觉得他周海阁是一个和善的长辈。
纵使有疑惑,盛欢只敛下思绪点头,“知道了舅舅。”
周海阁满意的笑着,在盛欢纠结着是不是可以走了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你等会好好收拾收拾,晚上陪舅舅去个饭局。”
盛欢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想不明白,周海阁之所以对她的态度一改常态,不过也只是因为她还有些作用。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她没用过周家的一分钱,更很少回来,每每周家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她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回避了。昨天一起跟着去了邰家,她本以为只是意外,现在想来周聘婷跟盛二夫人为何偏偏那么巧的就出现在了她学校的门口,甚至周聘婷还主动的把她的箱子塞到了自己的车上。
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己乖乖回来。
盛欢看到江云梅跟周聘婷母女俩皆好整以暇地用一种类似于兴奋的像是在看临死之人垂死挣扎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于周海阁的吩咐,盛欢拒绝不了。
晚上七点。
盛欢跟着周海阁去了锦江最大的娱乐场所,纸醉金迷。
说是好好打扮,盛欢无非就是化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她本来就生的好看,只是平时鲜少化妆,略施粉黛之后,整个人更加的让人挪不开眼球,引得周海阁左看右看满意的不行。
直到盛欢被周海阁带去了一个厢房里,里面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甚至看起来比周海阁年岁还大的老男人,其中有一个被周海阁诹媚的喊着“黄老板”的人,看见盛欢眼睛都直了。
周海阁介绍她是自己的外甥女,那个被他称作黄老板的就说:“周老弟啊,你这外甥女长得可真不是一般漂亮啊,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其他人跟着附和,周海阁脸上堆着笑忙说“哪里哪里。”
其实周海阁长得不错,即使已经上了年纪,身材依旧保持的不错,一点都不像别人大腹便便一脸油腻,还一身温文儒雅的文人气息。
落座的时候,盛欢仿佛是不经意的就被安排在了那位黄老板的身边。纵然她可以无视黄老板色迷迷的眼神,却在他不知道第几次用那只肥厚的大掌抚上她的大腿时,甚至很过分的从她的长裙底下伸进去贴在她大腿光滑细腻的肌肤上。
她终究是忍受不了借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