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妈!有事吗?我这儿忙着呢?”
“忙什么?回来一趟。你畅弟回来了,你舅舅舅妈晚点也过来。赶紧回来,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呵呵。没空。”
电话那头,老妈顿时炸锅,怒吼道:“刘西水!你今晚要不回来,那你就跟刘一元一样,你们就别回这个屋了。你们父子俩过去吧。老娘不伺候你们了!”
“好的。知道了妈。我有事忙着呢。先挂了。”
刘西水挂了电话,返回座位。吴总、乔总、罗总都,目光诧异的望着自己。
老妈的吼声实在太大了。
吴总问道:“小刘,你母亲的电话?”
刘西水答道:“嗯。我老妈脾气不是很好。”
吴总问道:“跟家里关系不是很好?还是跟你那亲戚……”
“家事……”刘西水心头一动,笑道:“吴总,我老妈就是周家沟的人,今晚要来我家做客的表弟、舅舅、舅妈都是周家沟的人。你们从外地来,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我给你们讲个发生在我家里的小故事吧。”
“跟你们讲讲我这表弟,名叫周畅,我跟他只差一岁,读书也比他高一个年级。舅舅舅妈都是种地的,而我父亲是八八重工小领导,母亲是厂里工人,相较而言,家庭条件比较优渥,从小我就带着这表弟玩,有零花钱,我会分一部分给他花,有好吃的,我会分一份给他吃。”
“一直到高中,兄弟关系可谓亲密无间,从小到大带着他玩,把他当亲弟弟对待。高中后,读大学,见面少了些,大约稍微有些生疏,但对他,我自问扪心无愧。”
“两年前,我们刘家兄弟办‘宗师茶’,资金不够,从刘家村筹钱,刘家村刚拆迁过嘛,家家户户都有存款,对吧?3千万资金,分作3千股,规定至少30股起投。当时舅舅听说了,也想入股,但只凑出来10万,我还特地破例允许他们入股。”
“后来,公司还没办起来就因为股份分配的纠纷闹得不愉快。投资的村民闹着退钱,本来,我们刘家三兄弟还想着乡里乡亲的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把分歧解决……”
“你们猜怎么着?我这表弟,大半夜的带着人,找上我了家,把门砸了,刀架在脖子上,逼着要我还钱。我大哥刘东林和家里老四刘北王大半夜的跑银行门口蹲着,第二天清早银行开门,赶紧取了钱,把钱退回去,还挨家挨户上门赔礼道歉,这才把我给救了下来。”
沉默许久,吴总干巴巴的憋出一句:“做大生意的,最好还是别找亲戚朋友。”
乔总皮笑肉不笑,呵呵道:“小刘,你们这里的年轻人都这么野?敢动刀子?”
刘西水道:“年轻人还不算事,年纪大的,活成精了,那才厉害。”
“为了10万块钱,表弟带人要杀表哥……”罗总摸着下巴,赞许道:“小刘,你这表弟是个人才!是做这事情的最佳人选!”
为了利益连自己表哥都敢杀的人,只要好处到位,同村村民算什么?
刘西水微笑点头,道:“周锐这人憨厚忠实,别搞他了。可以先找周锐说叨,他把消息带回去,自然有其他人摸上来,然后把合适的人挑出来,把周锐挤出去。”
刘西水说完,补充道:“吴总、乔总、罗总,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我家里老妈和老爸好像又闹崩了,我得回去看看。”
“去吧。去吧。毕竟一家人,别因为一点小钱把关系闹得太僵。”吴总放行。
……
按楼市封盘前天星镇5千出头一平米的房价来算,开发的主要成本依次是建筑费、土地费、税收。
建筑费和土地费加起来应该在70至75之间,税费大约15,利润仅10至15,也就说,一平米房,开发商顶上天才挣750,经营不好就会亏本,这是周家沟村十多年没开发商过来的根本原因。
建筑成本和税率是不变的,航发他们是以5千/㎡的价格拿的地。开盘之后房价肯定要大涨,如果从5千涨到6千,且巧妙避过增值税一环,每一建筑平米的利润将提升850块。往上类推,如果涨到7千,利润又要提升850块。
刘西水预计,通往天星镇的地铁开通,再有兴建大学城的消息传出,房价恐怕要飙到8千往上。
那就意味着,周家沟这块地开发出来,利润上限将高达3300/平米,利润下线至少2000往上。
恐怖的利润回报。
对应的,周家沟的人应该获得的补偿也应该倍数提升才对。
然而并没有,他们的补偿比当年刘家村稍多,大约是按6千/㎡的房价补的,还没补全那种。
这笔账谁不会算?一旦周家沟的人把这笔账算明白了,能放过你三个黑心资本家?
贪婪过了头!
忽视了下层小人物对财富的贪婪和痴狂。
刘西水怕死的紧,半点都不想跟他们搅合,给再多都不行。
径直回家,走出电梯,顿时头大三圈。
老爸正蹲在门口旁的楼梯台阶上抽烟。
“老爸,您这是……”
“愣着做什么?开门!”
“汪!汪!汪!”屋内传来小白的欢呼。
刘西水赶紧掏钥匙开门,同时小心翼翼道:“刚刚老妈打电话过来,说周畅回来了,还有舅舅和舅妈,他们一家要过来……让我过去……”
“那种亲戚还认着做什么?上次没把她儿子杀死,还盼着下一次?”老爸怒气冲冲,道:
“你不怕死我还怕没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