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
乾刚殿内,裕德帝大发雷霆,将喝燕窝的碗直接砸在了地上,此时正气的满屋子乱转。
“逆子!逆子!”裕德帝的声调一声比一声高。
前来呈送东西的两位皇子,靖珵和靖璋立即跪在了地上,等待父皇的发落。
“周良,去,去叫庆妃!”裕德帝高喊。
“是!”周良退了出去。
周良转身,满头大汗,几时见过裕德帝发这么大火啊!就是赶上灾年,再苦再难,裕德帝也能隐忍,负重前行,今日两位皇子,呈上来三皇子的一个布包,竟然打发雷霆。
周良出得殿来,赶紧吩咐人去请庆妃了。
“靖珵,你说,靖瑭去哪儿了?!”裕德帝大呼。
额……靖珵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
“靖瑧,你说!”
“启禀父凰邓有急事,请我们俩帮忙把东西呈给您,然后就策马朝着京城走了。”靖瑧回忆。
“是啊!当时儿臣想打开看,后来一想三哥说一定要当面呈给父皇,儿臣就没敢看,不敢欺君。”
“你!你!……”裕德帝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时语塞。“诶!”
裕德帝的拳头重重砸在了炕桌上,杯盘震得叮当乱响。
“这个不孝子!逆子!”裕德帝又大声骂道,满脸怒容,可怒容中又掺杂着疼惜。
靖瑧兄弟俩太后看看自己的父亲,有对视了一回,双双摇头,复又低下了头。
裕德帝感觉头微微发痛,坐了下来,单手撑着额头,不时的揉搓两下。
不一会儿,门口报事太监喊道:“庆妃娘娘到!”,只见身着一身灰鼠色秋装的庆妃,轻移莲步,仪态端庄的走进了乾刚殿偏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庆妃领着贴身宫女菓心福身行礼。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庆妃,你坐。”裕德帝不耐烦的摇摇另一只手,声音有些发颤。
“儿臣等给庆母妃请安。”庆妃点头,礼毕。
“不知皇上大清早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庆妃边询问边坐了下来。
裕德帝拿起了那个布包,让周良递给了庆妃,庆妃接过,不知所以,抬眼看向裕德帝,裕德帝摆手,示意她打开来看。
庆妃照做,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块白绢,白绢上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写了几行字。
“父皇,皇祖母,母妃:儿臣靖珵顿首敬上!当看到儿臣书信时,儿臣已远走异乡,请勿寻勿念。
儿臣得上天眷顾,得一奇女子,儿臣与之琴瑟和谐,只因其曾为贱籍,顾不能相守尔,儿臣舍弃利禄,但并不敢忘生恩。
如今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儿臣不孝,不能侍奉双亲膝下,万忘谅解。儿臣与妇,从此后神仙眷侣,江南水乡,朝花夕露,清贫度日,共度余生。
父皇母妃皇祖母保重!另,儿臣府邸已交于管家打理,母妃念儿可写信件交于管家,待儿臣安顿妥当,自会经由管家转呈平安家书。勿念勿寻,儿臣携妇再顿首!”
庆妃看罢,顿时愣在了当场,一时间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气儿都忘记喘了,只是目空一切瞪视前方。
靖瑧看着庆妃呆呆的,忙起身一把卡住了庆妃的人中,良久后,庆妃咳嗽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庆妃,扑跪在地。
“皇上!皇上!臣妾求你了,求你了,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把他追回来。”庆妃爬到了裕德帝脚下。
“哎!上哪儿去追啊?他都走了两天了!”裕德帝懊恼捶胸。“靖珵和靖瑧,今日才把书信转呈上来,瑭儿人早就不知去向何方了。”
“皇上!”庆妃抓着裕德帝的衣角,痛哭不止。
“都是我害了他呀!臣妾母族若是不卷进济东巨案,败了家,伤了根本,靖瑭怎么会万念俱灰的出走了呢!都怪我这个当娘,都怪我啊!”
庆妃正伏地哭泣,门口报事太监报到“贤贵妃到。”,不一会儿贤贵妃就领着莲心进来了,看了个满眼。
“给皇上请安!”裕德帝摆摆手,贤贵妃又开了口“这是怎么了?”
裕德帝举起了那书信交于她,贤贵妃仔细看了一遍,也是不敢置信。
“皇上,赶快派人去追啊,庆妃姐姐,就这么一个儿子。”
靖珵跪在地上,直起了身,支支吾吾的说:“回母妃的话,三哥已经走了两天了。”
“啊?走了两天了?那怎么书信才到啊?”贤贵妃疑惑的看向儿子。
“都是儿子们的错,那日按父皇的吩咐,我等去城西十里长亭,设路宴送北国王子,路宴结束,三个说有急事,快马回京了,临行前三哥让我将此书信,改日转呈给父皇。
儿子们也不知道书信中的内容要紧,七弟在我府上住了一日,也是儿子们贪玩,隔了这一日,今日才送了进来……”靖珵实话实说。
靖瑧在一旁心急火燎,五哥这么一说罪责全在他们身上啊。
“启禀父皇母妃,三哥说改日转呈,儿臣等也不知道是如此要紧之事,且儿臣等也不敢妄自打开书信查看,恐有欺君之罪,这才误了时辰。不过,当时三个是往京城飞奔,儿子们也不知道,他是出走了啊。”靖瑧将原委再说了一遍。
贤贵妃和裕德帝听了,倒是句句在理,只是苦了庆妃,庆妃此时哭的力气完全没有减弱。
“求皇上追回瑭儿……求皇上……”庆妃嘴里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而这句话引起了贤贵妃的注意,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