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珵望着对面的女子,心中拨开了阵阵涟漪。
几次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靖珵的心里忽然浮现了诸多的风|流诗句。
再抬首看时,却仿佛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样的熟悉。这个女孩儿是谁?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为何自己的心跳似快了半拍?靖珵心里想着。
那女孩见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有片刻错愕,然后抿嘴笑了笑,便别过了眼神去。
这小动作怎么会逃过贤贵妃和靖瑧的眼睛呢?靖瑧看了几眼靖珵,微微的笑了笑。
不过靖瑧再看那女孩儿时,也错愕了一下,那女孩儿眉眼间却有几分像谁,一时想不起,靖瑧又看向靖珵,偏巧靖珵也在看着他,靖瑧坏坏的笑了笑。
“珵儿瑧儿,这是你大舅母,这位是……”贤贵妃看向那女孩儿。
“姑母,绮云过了年十四岁。”那女孩说起话来,恬淡安然。
“绮云?好名字!云彩轻薄美妙如绮罗,色彩斑斓梦幻而柔苏,真实好名字!”靖珵毫不避讳的一通夸奖。
哈哈哈!靖瑧大笑起来,仿佛抓到了什么一样。靖珵瞬间有点儿尴尬,连卢氏舅奶奶脸上都略有尴尬之色。
呵呵!贤贵妃讪笑几声,马上反应了过来,不免也再多看了几眼绮云。
“哦哦,原来云儿十四了,这位是你的表哥靖珵,虚长了你一岁,过了年十五,那位是靖瑧表弟,与你年龄相仿略小些。”
几人又互相行了行礼,靖珵从头到尾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女孩儿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便佯称落了东西在房间里,离开了,靖珵看着佳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
“舅母,您几时有了这个表妹,怎么先前都没听过?”靖珵问。
“瞧这孩子说的,你舅母我一把年纪了,还哪儿来的你这个表妹?呵呵,这是你四舅家的女儿,明年在京待选秀女。”
卢氏舅奶奶本姓荀,出身关陇荀氏,相传是颍川荀彧后代,是关陇卢氏的嫡长子之妻,今年都已将近六旬了,此次实为代婆婆来陪伴贤贵妃,方才进了京。
又来年秋末,在京选秀女,绮云在待选之列,家族想要绮云先熟悉下京城的环境,也拜访一些女流名师,才同荀氏一同进京,各自照应。
“舅母,表妹为何与您母女相称?四舅母怎么不一同来?”靖珵倒是问的直接。
“哈哈哈,妹妹你这个儿子说话倒是明快啊。”荀氏开心的笑着,“你四舅母生下她没多久就撒手去了,你四舅多年未续弦,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双儿女,日子怎能好过?绮云就过继到我膝下了。”
“哦哦,原来如此。”靖珵倒是略显开心。
贤贵妃看着儿子问东问西,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但也并未说破,只道儿子平时爽利,怎么南下一趟回来却变得如此啰嗦好事起来,一定是南边的糖吃多了。
靖瑧略略了解五哥心事,但只是坏坏的笑笑,并未当面说出。
这一|晚兄弟两自然是要留宿汤泉宫的,一来时辰实在晚了些,另外几个月母子未相见,贤贵妃怎的会放兄弟二人离开,兄弟两也自是不愿离去。
晚膳后,绮云早早的回房了。兄弟二人陪着贤贵妃荀氏说了会这几个月来的风土见闻,说到异族与天朝的区别时,逗得荀氏前仰后合的,尤其是靖瑧,学起西域人走路的样子简直惟妙惟肖。
后来,荀氏伴着贤贵妃做起了女红,也聊些闲天,还有些关陇的杂事。
兄弟二人也插不上嘴,便告辞去泡温泉了。
“嫂嫂,这绮云的娘亲是哪家的千金来着?我出阁时,四弟还小尚未婚配,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贤贵妃回忆这往日在家里时光。
“别道你记不得了,就连府里的的老人儿都有记不住的了,你说花容月貌的,健健康康就去了。”荀氏回忆。
“是哪家?”贤贵妃追问。
“就是万俟氏的的清岫啊!”荀氏轻描淡写的说道。
“万俟氏……清岫?”贤贵妃脑中国电一样的感觉,似有什么事,但又想不出了。
“她也是太痴了,四弟不过是出去历练个两三年,她守着两个孩子也便吧,每日都要到那十里渡口去迎着候着,痴痴的望着老四远去的方向,最后空惹了一身的寒症,连年关都没过去,就没了,哎……”说着荀氏还挤出了几滴清泪。
“哎,真是个苦命人。虽然四弟不是母亲所出,可母亲向来待他如亲生啊,府里上下又哪个敢小瞧他?哎……四弟也是个命苦的,幼年丧母,青年丧妻,所幸还有家里上下帮衬。”贤贵妃可怜她这位弟弟。
“可说呢,婚配万俟氏嫡女,虽说万俟氏这两年有些败落,可是毕竟也是大族门第,人家一个嫡出长女配了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况且,万俟氏这几年依仗着清流寒门也挺起来了许多,哎,终是没有缘分啊。”荀氏再次惋惜。
“嫂嫂,您说的是?”贤贵妃并不解荀氏的意思。
这时莲心端上来两碗滋补的花胶银耳汤,布到了两人面前。
“舅奶奶您请,如今冬至已过,天气越发的燥了些,这个汤润肺最是好,明日泡了温泉才是最好。”莲心笑笑,退了出去。
“看看这丫头,宫里的丫头总是好的,不比咱们家里带出来,粗陋了许多,难怪要这么早送绮云进京来长些见识。”
贤贵妃笑笑,无知一语,只比了个“请”的手势。
“也是,你在宫里每天应付这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