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跟着戚白到他家里去了，她这个样子也没法回家。
她上次来已经是六年前，戚白很早的时候就自己在外面住了，当时他这套房子也是自己买下来的，一住就住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尘不染，没有半点生活气。
戚白和很多医生一样，有轻微的洁癖，不是很严重，只不过喜欢看见家里整洁，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苏染见戚白拿着医药箱过来，她靠在沙发上说：“戚白哥哥，你先去忙吧。”
“我去忙什么？”戚白坐在苏染身边，手指抬了抬她脸颊，看她脖子上刚刚擦了点药的伤。
“你不用先去洗个澡吗？”
戚白一愣，笑了出来，“这事你还记得？”
“你的习惯谁不知道。”苏染说。
“有时候也就你还记得，像高兴过来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小时候你就是，我们这群人也就你很注意一些细节，别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习惯是什么都记得。”所以小时候苏染就很受他们这群人欢迎，因为和她呆在一起是最舒服的？
苏染开着玩笑：“也就只有你们和我玩，不把你们哄好一点你们不和我玩了怎么办。”
戚白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好笑，他皱了皱眉。
苏染耸耸肩：“我开玩笑的。”
戚白很心疼，小时候什么都还不懂的苏染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就成了君蔺兮的小尾巴，君蔺兮走在哪她就跟到哪，有时候君蔺兮说她她自己害怕也不走，小时候他们这群人就是玩在一起的，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心疼，只觉得这个妹妹漂亮，跟只小白兔一样，跟在君蔺兮身后也不说话，乖巧得很，就想逗逗她。
小时候的苏染或多或少是自卑的，她刚刚玩笑的话可能有几分真实，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七七。”
“嗯？”
“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开心吗？”
苏染抿了下唇，思索了下，“最开始是不开心的，但是后来就开心了。”
“比和我们在一起要开心一些对吗？”
苏染笑起来，笑得很好看，“这不能这样说，阶段不同生活也不同，肯定有不一样的开心，都挺开心的。”
戚白给苏染擦着药膏，望着她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戚白把药箱收起来，看见像只猫慵懒得靠在沙发上的苏染，眼中柔和，说：“就在我这边住吧，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伯母问的。”
“不用。”苏染下意识拒绝。
戚白也不说话，提着药箱站在一边看着她。
苏染转移话题：“戚白哥哥，带我四处逛逛，我看看变了哪些地方？”
“没怎么变，只是买了些东西而已。”戚白不太喜欢改变，他人也念旧一样东西用了很久除非坏掉了他才会换，“你随便看吧。”
苏染打起精神随便看看，没有发现半点女人的痕迹，她奇怪地问戚白，“你都不带女人回来的吗？你不是交了两个女朋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