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坐在飘窗前擦着头发，望着外面夏日的夜景，窗户上印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身影，她看见那道身影动了。
苏染的身子下意识一僵，余光再扫过去，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自己旁边。
“我来。”
君蔺兮的手覆盖上了苏染拿着毛巾的手的手背上，苏染一抽，毛巾就落到了君蔺兮手中，君蔺兮很自然地给苏染擦起头发。
苏染恍惚了片刻，偏了偏头，“不用……”
“别乱动。”
君蔺兮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做过这样的事情，不会扯着头皮疼，从发根到发尾慢慢擦。
苏染突然觉得很别扭，他熟练得让她觉得很别扭，苏染望着窗户上印着的君蔺兮，问了句话，问完她就后悔了，她没再去看窗户而是望着窗外的景色。
君蔺兮却往窗户上扫了眼苏染的脸，他说：“我只给一个人这样擦过头发。”
苏染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
她刚刚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帮我嫂子擦头发？”
她问出来倒显得她好像很介意这个事情一样，她没懂君蔺兮的回答，她也没有再问。
她今晚决定少说话少做事，至少就少犯点错误。
慢慢君蔺兮将苏染的头发擦干了，苏染也打了个哈欠。
君蔺兮说：“困了就先睡。”
苏染摆摆手，从飘窗下走下来直接倒在了床上，装死。
她现在就期望君蔺兮别理自己，让自己就这样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是君蔺兮的不对劲让她也变得不对劲，两个人都不对劲的人就不应该待在一起。
君蔺兮给苏染搭了一条小毯子，从箱子里面拿了衣服去卫生间，里面还有微微没有散去的热气。
君蔺兮刚要关上门就听见苏染的手机响了，是发来视频聊天的声音。
君蔺兮朝床上看了眼，正看见苏染摸着手机举起来，他皱眉想这个时候了还有谁给她打来视频。
苏染一看到视频里的两张脸，心情一下就恢复了，正要说话看了一眼卫生间，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做了一个从这边耳朵拉到另外一边耳朵的手势。
在苏染把耳机拿过来之前，视频里的两个脑袋都没有出声。
苏染戴上耳机，两个小家伙一下吵起来。
“小乖不乖！”
“小乖不要我们了吗？”
“小乖你在哪儿？”
“你要和别的人在一起了！我就知道！”
“不要结婚！小乖不要结婚！”
两张小嘴跟机关枪似得对着苏染一顿狂突突，苏染戴着耳机差点聋了，她笑得惨兮兮，“一个一个说，一起说我也听不清楚，还有不许吵，等会你们还要上课，说重点。”
苏艾荪凑近镜头看看，要看个仔细，“小乖，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苏染还没有回答，苏卉迟就已经在对面撇撇小嘴，眼泪花花，又可怜又可爱得摇摇头，“小乖不要和……和别人在一起，不要和别人结婚。”
“我没有。”
“你有！”苏卉迟大声反驳。
苏染：“……你乖不乖？”
苏艾荪：“宝宝很乖，你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