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静雅的西餐厅里，悦耳的音乐缓缓流淌。
“你可以尝尝这里的牛排，我觉得还不错。”顾寒羲笑着将菜单递给了莱尔克。
“你帮我点吧。”莱尔克没接菜单，只笑道，“我相信顾总的品味。”
顾寒羲长睫轻阖，给莱尔克点了和自己一般的菜品，然后就将菜单递回了服务员，“谢谢。”
服务员接回了菜单，朝他轻点了下头，然后就离开了。
莱尔克尝了口咖啡，“劳顾总破费了，我在国外也听说过这家店。”正是用晚餐的时候，可店里却只有他们两个用餐，那只能说明是顾寒羲包场了。
“给你接风洗尘，说不上破费。”顾寒羲轻勾着唇角，轻描淡写道。
“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莱尔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记得你当年来找他合作的时候才刚接手顾氏不久，这才几年时间就将顾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模样，顾总委实厉害。”
“可有什么秘密武器可以教教我？”
“哪有秘密武器，不过就是硬着头皮往前闯而已。”顾寒羲语调懒散，慢条斯理道，“能在这几年时间里就击败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才厉害。”
莱尔克轻笑了一声，“我们这是在互夸吗。”
顾寒羲但笑不语。
因为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所以他们点的菜品很快就做好送了上来。
“顾总推荐的果然不错。”莱尔克只吃了一口便赞了这么一句。
“你喜欢就好。”顾寒羲低着眉眼，笑着应道。
莱尔克切着牛排的期间抬起头，瞥了顾寒羲一眼。
三天后项目就要正式开始了，两人都是日理万机的人，顾寒羲在这关键点上约他吃饭，定然不是为了替他接风洗尘这么简单。
他来之前是做足了准备的，可没想到……
他以为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毕竟这个项目是由他决定自己该和哪家公司合作的，他还想着趁这个机会敲打顾寒羲一番，好在之后的商谈中谋取更大的利润，可没想到顾寒羲丝毫不急。
他一句都没提项目的事，今晚这顿晚餐似乎真的只是一顿晚餐一般。
难不成顾氏并没有和他合作的打算？
可这不应该啊。
顾寒羲当初能亲自上门寻求合作，那是知道和他们合作能为自己创造多少利润，如今国内的市场比之之前只好不坏，现在这是送上门来的机会，顾氏怎么会不要？
莱尔克微皱了下眉，他又看了眼正静默的用着餐的顾寒羲，忽然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顾寒羲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动作缓慢优雅。
他感受的到莱尔克瞥向他的目光，也感受得到莱尔克渐渐烦躁的心理。
莱尔克虽然心思精细，也有手段，但是到底年纪轻，遇上了自己看不透的事就容易心浮气躁，失了分寸。
这个合作他自然是要拿下的，只是……他轻抿薄唇，凤眸微勾。
他习惯了自己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在完全的劣势下，他自然要用些法子，稍微的将两人的位置调整一下。
毕竟如果让莱尔克一直占着主导地位，这个合作他恐怕拿不到多少利润。
他感受得到莱尔克再一次扫向他的目光，可他始终没有抬眸看莱尔克一眼。
他就是要打灭莱尔克的信心，让他怀疑顾氏有别的出路，顾氏并没有一定要和他合作的意思。
他一旦有了这些猜测，那很多事，很多话就再斟酌一番了。
毕竟有他坐镇，顾氏才是他最佳的合作对象，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顾寒羲叉起了一块牛排，不紧不慢的放入了嘴里。
这顿饭看似只是普通的用餐，可实际上却是两人不见刀光的战场，是一局心理战。
顾寒羲很稳，直到两人的餐都用了过半了，他还是没开口。
“顾总。”莱尔克忍耐不住了，他状似不经意的笑道，“再过三天项目就要开启了，顾总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拿起了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我很想和顾总合作，说不定会透露些内部消息给顾总。”
“会吗？”顾寒羲反问了一句，他瞧了他一眼，没等他回答便又道，“这是公平的竞争，莱尔克先生能透露给我什么呢。”
莱尔克自然不会给他什么消息，他是在试探他。
而试探后的答案……
莱尔克看着顾寒羲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又轻皱起了眉。
顾寒羲就像是一滩深渊，他自以为看到了底了，可实际上却完全看不透。
他抿紧了下唇，正要说话，门口就传来了服务员的声音。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店今天被人包场了。”
“是吗？”秦牧野轻应了一声，而后就侧眸和他们对视了一眼，他笑道，“没关系，那两位都是我朋友。”
服务员一愣，正想着要不要过去询问一下，秦牧野就快步走了过去。
“莱尔克先生。”秦牧野跟莱尔克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转眸看向顾寒羲，“顾总，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是有些巧。”顾寒羲笑道，“能遇上都是缘分，不如秦总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用个晚餐？”
顾寒羲这话让秦牧野和莱尔克都感到了意外。
秦牧野轻眯了眯眼，扫了顾寒羲一眼。
顾寒羲在这关头上和莱尔克吃饭，绝对有别的用心，他怕他们在吃饭的过程中达成什么交易，所以急匆匆的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