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的睁不开。
顾寒羲轻皱起了眉,垂在身侧的手有了轻微颤动。
“寒羲!”顾母一直守在顾寒羲身侧,她眼尖的看到了顾寒羲的小动作,当下就起了身,走到了顾寒羲的床前。
顾寒羲抿动着干涩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睁开了眼。
“寒羲。”顾母紧抿着下唇,直直的瞧着他,眼里是丝毫不作假的关切。
“妈。”他开了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顾母听到他这声音,赶忙应了声,然后转身给他倒了杯水,她拿着水杯一转身就发现顾寒羲正尝试着自己坐起身。
顾母忙放下手里的水杯,上前搀扶了一把。
“你不要乱动,小心牵扯到伤口。”将顾寒羲扶着坐稳妥后,顾母小声的嘱咐了这么一句。
顾寒羲轻点了下头,而后,他又侧头看了眼窗外。
此刻,窗外一片明亮,淡黄色的日光透过树影,斑驳的照入了屋内。
顾寒羲轻皱了下眉,又转回头,看向了顾母,“我昏睡了多久?”
他记得他被人袭击的时间是在晚上,后来私人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伤口时,他还是清醒的,后来昏迷大概是因为被送到了医院,要动手术所以打了麻醉针的缘故。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顾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他,“我听你喉咙干的很,先喝点水吧。”
原来他昏睡了这么久。
顾寒羲接过了水杯,半垂下了眼。
他梦见陆菲羽了。
梦见了他最开始遇见陆菲羽的场景,陆菲羽弯着眸子对他浅笑。
笑的极为粲然。
顾寒羲握紧了手里的水杯,他喉间微滚,抬手喝了一口。
“你说说这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下这样的黑手!”顾母看着顾寒羲仍旧苍白的嘴唇,深皱起了眉。
顾寒羲轻眯了眯眼,这事的确要好好查查。
在华国直接拿管制枪支对他下手,那人到底是有多想要他的性命?
顾寒羲一口喝完了手中的水,“陈秘书呢?”他将水杯递给了顾母。
顾母接过水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他早上挺早的时候来过一趟,但后来好像说要去参加什么项目,就急匆匆的走了。”
应该是安尔顿的项目。
顾寒羲轻抿着薄唇,转身翻找起了手机。
“你在找什么?”顾母有些着急的看着他,“不要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手机。”
顾母忙把放在了桌上的手机递给了他,“做手术前你的贴身物品都取出来了。”
“工作的事先放一放,身体重要。”顾母见他拿过手机就打开了通讯录,明白他是要找陈秘书,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嗯。”顾寒羲轻应了一声,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安尔顿的项目对公司的发展帮助很大,让他放下这个项目安心养伤他做不到。
陈秘书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喂?”
“你现在在哪?”顾寒羲直接问他,“还在那边吗?”
“顾总。”陈秘书听到顾寒羲的声音,欣喜道,“您醒了?”
“嗯。”顾寒羲轻应了一声,然后就接着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边刚结束,我刚出来,具体情况有点复杂,我到医院再跟您细说。”陈秘书身边传来了些琐碎的声音,应该是真的刚从那边出来不久。
顾寒羲轻皱了下眉,“好。”
听陈秘书这口吻,安尔顿这事恐怕进展的并不顺利。
顾寒羲微抿薄唇,细长的手指轻点着被子,就是不知道他受伤这件事和安尔顿项目的进展不顺利这事有没有关系了。
陈秘书很快就来了医院,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柳副总。
顾母见到他们似乎是要商谈公事,她反正也不懂,便找了个理由自己离开了病房。
“说说吧,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顾寒羲轻皱着眉,看向了眼前这两人。
“开始挺顺利的,都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可到了快结束的时候,秦总忽然叫停了整个秩序,说有事情想要和莱尔克先生单聊。”柳副总抿紧了下唇。
今天这次赴会是因为莱尔克要向大家宣布这个项目的正式启动,算是一个小仪式,当然,大家都是商人,自然不是单纯的去祝贺,大家都是去寻求合作的。
所以这个小宴会其实是个变相的招标会,一些小规矩和流程虽然没有摆到台面上讲,但大家都是默认了的。
而秦牧野在快结束的时候,在莱尔克要宣布自己选定的合作对象的时候提出单聊,这是有些不符合规矩的。
陈秘书有些不平,“而且莱尔克先生还同意了,两人去里面单聊了还一会儿。”
“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不小的意见,可是……”陈秘书半低下了眼。
秦牧野做出着破坏规矩的事,自然有不少人有意见,只是他脸皮厚,旁人旁敲侧击的提醒他只当听不懂,而光明正大的指责……以秦氏在圈内的位置,没人敢。
顾寒羲是有些意外秦牧野会来这么一出,不过莱尔克会同意,这事其实是附和他的猜想的。
他早就发觉了,莱尔克的野心可不止和他们合作这么简单。
这样的他,自然是希望碰到更多的可能。
秦牧野来这么一下,虽然不合规矩,但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而看陈秘书和柳副总两人的脸色……秦牧野说的话或给出的提议或许还蛮合他的心意。
“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