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羲是顾氏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不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虽然勉强的担起了一切,但是胸膛里的那颗心一直就没落到实处。
陆菲羽看了两人一眼,微叹了口气,她鼓舞了一把,“虽然现在看可能性不大,但是商场上的事本就风云莫测,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再努力一把吧。”
“对,再试试。”陈秘书抿着下唇,应了这么一句。
“嗯。”陆菲羽点了下头,继续道“其实也还没有到绝处,从莱尔克那里下手也不是不可以。”
这莱尔克的确有魄力,能坐上安尔顿掌权人的位置,定然也是有那么几分实力的,可他到底年纪不大,所以……也不是没有下手的地方。
就像今天这事,她就是抓准了他的心理,所以才可以赌赢。
商场往来,习惯了带着面具,就是两家仇敌,见了面也是笑着打招呼,好的像个亲兄弟,可陆菲羽偏偏就要撕下这层面面具。
她就是要打的莱尔克猝不及防,让他怀疑她的目的,怀疑她的想法,继而对她感兴趣。
她故意给莱尔克吹耳风,说秦牧野心思重,和他合作并不是真情实意的,很有可能还有别的心思。
这话……莱尔克只要有些脑子,就基本不会信。
可既然她知道莱尔克不信,那为什么还要说这话呢?
她是借着这话,将秦牧野拉到莱尔克面前,这是她故意给他递的法子。
她给莱尔克提供了一个坐山观虎斗的法子。
莱尔克这种层次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自负的,她让他感兴趣了,他自然有那么几分一探究竟的好奇,可是如果这个好奇会损害到他的利益,他会立刻理智的切断所有的好奇。
但如果这个好奇根本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呢。
她就给他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只要推辞自己和秦牧野的合作,就可以借秦牧野的手,对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顾氏新任总裁一探究竟,这样的机会他要不要呢?
他显然是要的,陆菲羽抿着下唇,半低下了眼。
但是今天的顺利不代表以后也可以这么顺利,莱尔克不是任他牵着鼻子走的人,他最看重的还是只有利益二字。
如果想要在秦牧野手里抢过安尔顿的项目,那么首先,要知道的就是秦牧野答应了安尔顿什么条件。
可这……是机密啊。
陆菲羽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柳副总,这段时间再辛苦你一些,你重新测算下我们和安尔顿公司合作后可得的利润,然后再你拟定一份合同,尽量让利。”机密文件怎么可能随便得到,陆菲羽能做的也就是代表顾氏尽量让利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柳副总应了这么一句后,他顿了下,有些迟疑道,“我们要不要直接让出合作合作前几年的利润,这样和他们合作的可能性会更高。”
陆菲羽想也没想就摇了头,“没必要。”这是亏本赚吆喝的买卖,不值当。
“如果是长期合作的话,后期的利润可以弥补眼前的,也能暂时渡过现在的难关,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柳副总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了,所以他默了片刻后还是坚持了这么一句。
陆菲羽明显柳副总的意思,如果是其他的合作,采取这样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是和安尔顿的合作……
莱尔克让她觉得……危险,她有种直觉,莱尔克并不是只想来华国寻找合作伙伴,提高一下安尔顿在华国的知名度那么简单。
华国这些年发展的那么好,安尔顿又有实力有资源,面对这么一块大饼,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
他也是刚坐上安尔顿掌权人的位置不久,和她一样,他也急需做出点成绩来奠定自己的地位,在这样的关键点,他来到了华国……
陆菲羽向来心思细,想的也深,所以她的想法和顾寒羲不谋而合了。
陆菲羽轻颤着长睫,开了口,“柳总也说了,是要长期合作我们才有利可图,但是市场变换莫测,虽说有合同保障,但是能不能长期合作还要另做他说。”
“而且一味的降低我们的底线,甚至亏损还不足惜的话,只会让我们和秦氏的斗争越发剧烈,你觉得秦氏会不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他们会甘心吐出已经到嘴边的肉吗?”
陆菲羽轻抿着下唇,分析道,“这样斗争到最后,只会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输了就别说了,就是我们赢了也没什么赚头。”
“在现在这种时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我们不能做。”
经过陆菲羽这么提醒后,柳副总低着眉眼,沉默了下来。
“你说得对。”柳副总有能力,也敢赌,可他的这个法子要依托在有顾寒羲作为有利后盾的情况下实施,他们现在的情况……股东大会的股东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他们不会愿意看到陆菲羽拿着公司的资金去砸一个近两年不可能带来利润的项目。
陆菲羽侧眸看向了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帧帧的后退,她轻眯着眼,又意味深长道,“而且我们这样做,便宜的只有安尔顿,把他们的野心养大了,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陆菲羽说的轻飘飘的,可却重重的打在了陈秘书和柳副总的心头上。
宴会举办的地方离顾氏并不远,所以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顾氏楼下。
“走吧。”陆菲羽转回了头,“安尔顿的事情就暂时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