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你救救我呀,太爷。”
卢老爷死死地拽着卢克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
卢克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
“你放开!”
卢老爷这可是马上就要送刑场的人了,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这么容易松手。
“太爷,这么多年下来,我孝敬您的东西还少啊?”卢老爷声泪俱下地控诉道,“怎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过来,就把我给打进大牢了,还直接就要处决,有这样的事吗?”
“你小点声!”
吴克现在生怕赵永乐把他们的话给听了去。
他可是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溜到大牢里过来见卢老爷最后一面。
好在他以前给那些手下倒是分了不少好处,现在虽然手上没权力了,但是说话还是有人能听进去,这才让他进来了。
“卢老爷您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这把年纪了要是被拉到那菜市口,直接砍了脑袋,那我那一家老小又该如何自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吴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若是不去取那一个小妾,如今倒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是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偏偏碰上了这么个特使。”
“大爷,这事一定有蹊跷!”卢旺北一把抓住吴克的胳膊,死死地拽着,“你想想看为什么偏是这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来了这么个特使?见面就把我给处决了,那您呢?”
“你这话是何意?”
“太爷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
“我们俩向来过从甚密,如今我被她见面给砍了脑袋,那不就是给您一个下马威,狠狠的把你的脸给抽了吗?”
吴克无奈的摇摇头:“那可是皇上的清拆及便是把我的脸抽了又如何?如果他愿意,那我情愿他把我两只脸都给抽了。”
“太爷,这可不是抽脸那么简单了。”
“卢兄啊,你我几十年的交情,我也仁至义尽了。且不说那些,只是如今这副场景,即便是我拼了,这官都不要了,也束手无策啊。”
卢旺北脸上尽显疯狂的神色,他发疯似地对吴克说:“太爷,老夫我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他也就没想过自己吗?”
“我倒是敢想,可现在形势不由人,身不由己啊。”
“也未必就身不由己。”
“此话怎讲?”
“太爷您想想,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为什么这钦差大人,偏偏要针对你我二人?此事难道还不够明了吗?”
“你是说……”
“除了那姓赵的,还有谁能干出这事出来?”
吴克默默的低下了头:“时至今日,说再多都没用了,若是真的有人暗中使坏,我也无可奈何了。卢兄,一路走好吧。”
吴克说着用力的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向后退了两步,深深的看了卢旺北之后,决然的转身。
卢旺北两手在空中不停地乱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
“太爷,您要想清楚啊?”
他绝望地嘶吼着。
“老夫死不足惜!然太爷之命危矣!”
吴克匆匆地走出来,身后狱卒急忙将门给重重的合上。
这卢旺北所言,自然是有其道理。可是无可限量可是吴克现在已然被赵永乐给停了职。他就算想要反抗,想要把这人给救下来,又能如何?
“太爷。”狱卒小心的在旁边伺候着。
“你二人,此事切不可说出去。”
“太爷放心,那屁大点儿的毛头小子,还敢在我们晋州如此猖獗,实在让人心里窝火!”
“就是还装什么青天大老爷,他那点算盘谁不清楚?”
吴克听着自己的手下这么说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安慰。
好歹手下们心里还是清醒的,没有被赵永乐那一套给骗过去。
“以前没白疼你们啊。”
“太爷,您放心,别人不说,但是我们哥俩打心眼里佩服你,,我们哥俩肯定是不吃他那一套的。”
“好!好!有你们这句话,太爷我心里也就安心了!”
吴克重重地拍了拍这两人的肩膀。
他这个年纪本来也没什么上升的可能性了,若是再被打回原形的话,那下半辈子有多苦想都能想得出来。
“太爷,我们去打听了那群人等到大学过去之后就离开了,不会在晋州待太久的。”狱卒得意的说,“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到时候这晋州还是太爷您手下的地方。”
“有你等这番话,日后太爷我会照顾你们兄弟的。”
“多谢太爷!”
“太爷从这边走吧,前面主道上聚了不少人。”
乡里乡亲的,听说卢老爷要被处决了,个个都闻风赶来想要亲眼见证这一幕。
这可算得上是整个晋州的大事儿了,也不怪别人,谁让这卢旺北平日里手上有那么点儿权力就横行霸道,欺负了不少人,其他几位乡绅就没他这么招人恨。
大家做事低调一些,也少落一些把柄。
菜市口的主街道上,一群闻风赶来的乡亲们都伸着脑袋观望着。
“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们都在等着这历史性的一刻,等着亲眼见证,卢旺北那个恶霸被斩首的那一幕。
“都已经正午了,为什么还没见把人押出来?”
“该不会是假的吧?”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是假的昨天我前一年见到那钦差大人给卢旺北赐了死刑,现在他们家都被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