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云犹豫了许久,还是从怀中拿出一方灰色的手帕。
这张灰色的手帕看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上面还沾着一些血迹。
赵永乐接过手帕,不知其事何用意。
“苏小姐,我相信我已经跟你说的够明白了,杜公子的生死就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上,你如果不想看到他就这样死的话,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苏倩云左右看了一圈,这个隔间里面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到他们俩人。
“公子,小女子才疏学浅,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与你讲得清楚,杜公子全都知道,你只需将这首画给他看,他会将一切都告诉你的。若是公子有需要小女子到公堂上作证,小女子随叫随到。”
苏倩云丢下这么一方手帕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赵永乐,带着手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程怀木还坐在那饮着茶。
“怎么了赵兄,约会老友结束了?”
程怀木抬眼看到赵永乐手上拿着的那块手帕。
“看起来像是某家公子的用品,不过赵兄你手上拿着这东西是作甚?”
赵永乐随手将手帕儿收进了怀里:“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不过看来我们还需要再跑一趟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永乐带着香兰,两人乘坐着马车率先离开,又回到了山上。
其他几个人还在睡梦之中,昨天喝太多了,现在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
赵永乐回到了晋祠里面,马不停蹄的就找到了杜明。
杜明看到赵永乐来了,又想着要闭门不出,可是当赵永乐把那方手帕拿出来的时候,杜明整个人神色都变了。
“这手帕一定是她给你的吧?”
杜明将手帕接了过去。
赵永乐最后看向他劝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究竟不肯说,也许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但是在我看来,既然人家女子都有如此勇气站出来,你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又如何如此怯懦?”
杜明双手掩面,隐隐约约有泪水从脸庞上滑下来。
“这种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过残酷,若是传出去,苏小姐的名声变坏了,这下半生倒也没得过活。”
赵永乐听他这么说,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枉你苦读圣贤书,可是满脑子里面都是残害自己的想法,这难道是圣人所教的吗?”赵永乐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你想要保护他们,就环着世间一片朗朗的晴空。不是窝在这里自惭形秽的等死,做这么一个罪人遗臭万年,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赵公子!”
“你愿意去跟王流对峙吗?”
杜明非常痛苦的捂着脸,身体时不时有些发抖,那种恐惧和建议互相之间的博弈,让他忍不住的纠结。
“如果你下不定主意的话,那我看这就算了吧,反正三天以后你也是死路一条了,到那时这案子便再也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你就在这儿等着自己杀头的那天吧。”
赵永乐说完便抬脚向外走,旁边两个小和尚,都着急的在那儿看着他们两个,很想帮忙劝说杜明,可是也知道自己这劝说的话也没什么用处,只能干着急。
赵永乐正走着站在门口处,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杜明说:“你现在有机会亲手把这样的一个犯人捉到大牢里面去。”
杜明猛然抬起头来脸上,脸上泪痕满满,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赵公子,你真的能够把他送到衙门里面去吗?”
赵永乐倒也不多说:“我如果没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你,把你自己关在这里等死事情就结束了。”
“那好,赵公子,我相信你!”
赵永乐心满意足的笑了,他转身走出了这小院的院门,身后的两个和尚也莫名其妙的感觉开心。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清楚这事情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又似乎总让人觉得好像做成了某种大事一样。
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另外一边玉坤法师缓缓地捧起自己手上的一个木鱼,会心的笑了。
王流心烦意乱的在家里面的庭院来回夺步,总觉得这两天心绪不宁,王阳那家伙被人捉了,现在怎么也弄不出来,还没有找到办法能够解决这个姓赵的臭小子。
就在这时,老管家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有办法了吗?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还有姓赵,那老不死的就不能老实一点吗?都已经无官无职了,现在还多管闲事!”
老管家急匆匆的说:“少爷,这个姓赵的公子,现在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查清楚来历。老爷现在也不清楚赵大人那边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好轻举妄动,少爷您这段时日就先在家中呆着吧,老爷说不让你乱跑。”
“什么叫不让我乱跑?这事不是我做错了,明明都已经解决好的事情,结果现在突然间翻出来,难道就想把我给送到牢里面去吗?”
王流听着管家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
“公子,您千万别误会了,老奴可没这个意思,只是老爷交代了,让您这段时日还是小心一些,那些人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出来,多加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吗?”
王流一巴掌把老管家给推开:“一边去,少爷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在家憋两天憋的人都快疯了,还不让我出去,我今天偏要出去!”
“少爷可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