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生的宅邸,深宅大院,高屋建瓴。
即便是在太原这里诸多官员的宅邸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十分出色。
程怀木身上披着一件熊皮披风,驻足在李府门前静静的等候,秦威就站在他身后。
“程公子,小的多有怠慢,公子里面请。”
“无妨。”
入李府大门,沿着回廊一路向里,旁边轻飘飘的下着小雪,扎在一旁的枯枝上面,又让这些花草树木,似乎又展开了新的花朵。
走了片刻之后,老管家带着两人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小院里,这小院中间建着一座非常幽静的亭子。
亭子四周围着厚重的布帘,只留下一个口出来,进进出出。
程怀木先开小门帘,探头走了进去,真是亭子里面正生着炭火,煮着一壶清酒儿,李逢生就坐在那台子后面,一旁坐着一个女子,就是李秋月。
“贤侄,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李逢生笑得非常开心,邀请程怀木落座。
程怀木非常客气的客套一番之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贤侄今日所来,一定是为了那赵永乐之事吧,你们是同行之人,而且我看他隐隐约约是你们那队伍之中的领头之人。”
程怀木笑着回答说:“叔父慧眼识珠。赵兄正是我们的团队当中,独一无二的领袖,我等此番的行动都在赵兄的领导之下。”
李逢生一边倒着酒,一边讶异的抬头看了程怀木一眼。
像程怀木这种公子哥,从小到大见识无数,如何会对这么一个区区的赵永乐,产生如此之高的崇敬之情。
这赵永乐只是看上去的话,年纪尚幼倒,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确实是机敏,有那么一点手段。
“听贤侄此话所说,看起来对这小子评价颇高啊。”
李逢生抬手将那酒樽,放在了程怀木面前,程怀木微微躬身作为感谢。
“叔父,赵兄与我一路行来,我从他身上见到的是机智勇敢和正义,我相信他是一个有识之士,我也相信他能够带领我们这个团队,达到皇上交托给我们的嘱咐。”
“皇上?”
李逢生脸色微变,看向程怀木。
“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怀木如实回答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叔父听到的意思。我们此行如此遥远,路途艰辛,若不是为了完成皇上的使命,又如何能够不辞辛劳。”
李逢生现在脸色彻底变了,刚才还一副悠闲的模样,不过现在可悠闲不起来了。
在他看来这赵永乐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如果能够为自己获得利益,那赵永乐身上安插一个罪名倒也无所谓。
李逢生淡淡的说道:“不知皇上交代你们的是何等的任务,能说否?”
程怀木摇了摇头:“叔父我能够跟你说,我们这任务十分机密,跟你说这么多,已然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若是再说更多的话,恐怕对谁都不利。”
“当真如此?若是你为了把那赵永乐给救出来儿,想出这番说辞的话,那可没必要用这种办法。”
李逢生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缓缓的站起身来,在这温暖的小亭子里面来回踱步。
“原本的赵永乐跟你是同行之人,我也没打算要他性命,只不过,王青云想把自己儿子给救上来,没有人能够动得了,顺手在赵永乐身上安插一个罪名也是必然之事。”
程怀木轻轻地啜了一口酒:“那以叔父的意思是,这赵永乐是必死无疑了?”
“倒也不是必死无疑,只是这个罪他是要顶下来,你如果想把他给救走的话,我可以想些办法。想把一个死囚犯给救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本来我就想把你叫过来通知你一声,今日你自己来了倒也不必麻烦。”
李逢生这话说完小心的看着程怀木,他给出条件已经非常丰厚了。
这次算是他跟王青云之间的交易,这笔交易让他赚了非常多。
只是让赵永乐低过头而已,到时候行刑的时候再把赵永乐给放了,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这样子大不了也可以不报上去。
这案子相当于就只在太原城发生了,其他地方甚至可以连一点记录都没有,就这么简单。
原本这套操作应当是能够让双方都满意,毕竟谁都没有损失,也可以给王青云一个台阶下来。
可是程怀木突然带来这个消息,倒是让人很是惊讶。
如果这个赵永乐真的是执行皇上的命令,那可不太好弄啊,这赵永乐,既然能够担当起这么一个重任,那想必也是在皇上身边都能够说到话的人。
让这么一个人物担起这么一个罪名下来,如果不能让他们都满意的话,那他回去会跟皇上说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程怀木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上的酒樽轻轻的放在桌上。
“叔父恐怕有所不知,这赵永乐虽然年纪轻轻,可确实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什么?那个这小子?他是哪家的公子,我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李逢生很是压抑,程怀木这话说的不像是开玩笑,如果赵永乐真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这事就更麻烦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程怀木信誓旦旦的说:“叔父,你与我之间的关系,我没有必要骗你,赵永乐此人皇上非常欣赏,所以才将此等重任交代了,他这么一个小年轻的身上,要不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能够担当起我们这个队伍的领袖吗?”
程怀木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