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擦了擦满头的汗,颤颤巍巍地从火盆里夹了一块炭,正要用刑,萧兖突然骂道:“蠢货,你是巴不得让外面那些大臣知道他被用刑了吗!拿银针扎醒他,用最细的银针,哪里最疼扎哪里。”
狱卒挑了几根银针,往殷孚的指甲盖里狠狠扎下去,殷孚被迫疼醒过来,他颤抖着身体,哆嗦着,咬牙硬挺。
“愣着干什么,继续!”
“住手!”一声冷冷的呵斥从牢狱门外传来,萧兖站起身,用警告的眼神盯了狱卒一眼,心想,这消息传得真快,看来这牢狱里有不少丞相的人。
翎夭走到牢狱内,扫了一眼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殷孚,看向萧兖,那眼神从未有过的阴沉,萧兖被她身上一种无形的威严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兖王殿下还不是储君呢,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可以对燕王私自用刑!”
“丞相,我在燕王府中搜出了殷孚与妖兽勾结谋反的证据,这才提审他想问个明白。”
翎夭把一个牌子拿出来往地上一丢:“你是说这个兽王令是吗?简直无稽之谈。一块来历不明的牌子就想给燕王定罪,你的把戏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萧兖低着头,没有回应。翎夭看向牢狱里的狱卒:“还愣着干什么,把燕王殿下放下来,传医官。”
萧兖挡住翎夭:“丞相,你说带走就带走,这搜出证据你又不肯信,难不成真要包庇一个谋逆之徒?”
翎夭抬手一挥,萧兖和狱卒被她的力量扫出两米外,撞在牢狱门上,她道:“区区凡胎**拦得住我吗?”
萧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怒视着翎夭,却也有一丝忌惮,也许是这个女人在昆仑国当丞相久了,他几乎要忽略了她是神的事实。
殷孚的伤多是外伤,倒是无碍,但是他身体太弱,受不得寒凉,牢狱里潮湿阴冷,他又受了鞭刑,反倒成了内伤。
翎夭只好用佛神的心法先疗愈他的内伤,她伸出掌心,幻化出一朵白莲,缓缓送入殷孚的胸口。
殷孚慢慢睁眼,他抓住翎夭的袖子,气若游丝道:“丞相,谢傅……阻止谢傅……”
“殿下放心,谢傅已经出城了。”
殷孚摇头,还要说点什么,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翎夭将殷孚送回府中,把兽王令交给了巫里里去查,酉时刚过,殷孚悠悠转醒,他喝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谢傅当真回去了?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殷孚摸了摸胸口,那里闷得慌。
翎夭点点头:“殿下还是先操心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为王君解毒,查出那些妖兽的来历,只要殿下平安无忧,谢傅自然无事。”
殷孚点点头:“丞相所言极是。”
一个寺人从外面跌跌撞撞冲进来,翎夭站起身正要把人带出去说话,那寺人却极没有眼力见地大声喊了出来:“丞相,不得了了!小谢将军……带了燕城的五万大军在天域城外要攻城!”
翎夭回头看向殷孚,殷孚面如死灰,他急切地站起来:“带我去……”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天域城城门外,五万燕城大军与守城三万大军对峙。
萧兖和守城将领韩明沙站在城楼上,谢傅骑着一匹黑马,天上飘着细雨,他戴着斗笠,紧紧握着腰上的佩剑。
自从来到这个什么昆仑国最繁华的都城起,他的剑就没有出过鞘,是该见见血了。
“小谢将军,你是要谋反吗?”韩明沙站在城楼上大声质问。
谢傅道:“我谢家乃昆仑国将门世家,忠心为国,辅佐昆仑国三代王君,今听闻王君病重,兖王栽赃燕王谋反,我谢家有责任清君侧,除小人。”
萧兖哈哈大笑:“小谢将军,谁不知道你与燕王殿下的关系,难道不是殷孚指使你,你们里应外合谋反吗?竟还想将脏水泼到本王头上。”
谢傅抽出长剑,雨沾湿了他的剑身,却淋不散剑的杀气。
“我谢傅今日就是反了又如何?”谢傅看向萧兖,一想到殷孚在牢狱里受了苦,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那是他连抱一下都舍不得用力,怕弄疼了的人。
“拿弓箭来。”
“是,将军。”燕城副将递给谢傅他的弓箭。
萧兖此时倒有些慌了,谢傅可是追云榜上排第二的人,实力不容小觑,他若是这一箭射来他必定当初毙命。
不过,很快,他就突然露出了阴恻恻的笑,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奇怪的盒子。
“谢傅,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谢傅看见那奇怪盒子,脸色一变,却并未犹豫,立刻拉弓瞄准萧兖的脑袋。
“在我死之前你也得死。”
谢傅那一箭被韩明沙用刀挡了回去,即便这样,萧兖还是被震得五脏六腑剧痛。他举起那奇怪盒子:“谢傅,你不要忘了,你当初被贬回燕城时吃了我的十三步蛊虫!”
“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值得拿出来炫耀?只要能杀了你死又何妨。”
谢傅勒马前进,当初他中了萧兖的奸计,误食了他的十三步蛊虫,若是有一日回到天域城,离那蛊虫越近,他体内的蛊虫就反噬得越厉害,十三步之后,他将会七窍流血而亡。
也正因为如此,萧兖才早就打算好了,让谢傅永远回不来天域城。殷孚自然也少了一个帮手,只是没想到,现在谢傅成了殷孚的软肋,倒正中他的计划。
谢傅和城下的士兵对着城楼上连发数箭,让他们阵脚大乱,趁此机会,他扬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