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白云,一路南飞,在碧蓝如洗的天空尽头,青黑的雪山之巅上看见了一座在太阳金光笼罩下,熠熠生辉的白色宫殿。
“那就是越菩国的国都若劫城了。”宁渊看着手上的地图,往越菩国中间画的一座小山上一指,“那座白色宫殿应该就是越菩国的教徒们信奉神佛菩萨的悯生殿,是最神圣的地方。等会儿进了若劫城,可不要随意乱说这宫殿的坏话。”
楚棠抬起手遮住那座白色宫殿反射出的强光,说:“谁没事说人家宫殿的坏话。”
毕方和獙獙在若劫城外落了地,两灵侍都累得不轻,缩回主人口袋里睡觉去了,连一向抱怨的毕方都一句话没说。
“咱们飞了两天两夜,路程确实辛苦。从尸胡国到越菩国到底还是远的。”
一行人都是满脸疲惫,楚棠打了一路哈欠,要是身后有张床她能立刻倒下睡死过去。转头看向司行,他自从在黑水河上一刀砍了四大尸王的脑袋后就一直神色疲惫。
“大人,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只是累了。”司行揉了揉眼睛,“我需要三天的沉睡。”
楚棠赶紧对众人说:“我们赶紧进城找个地方歇脚。”
越菩国的居民都是信奉佛神的,城楼倒是与他国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城楼上不插旗子,而是挂满了经幡,像彩色的丝带迎风飘扬,也没有士兵守卫,不过进城的人倒是不少。
殷水清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喷嚏,这里的天气比尸胡国还要冷。
头顶上悬着轮太阳,但是照在身上也赶紧温温的,这里的冷是清冷。
“几位施主是第一次来到越菩国吧?”城门下有个枯瘦,穿灰色僧袍的老者走过来问道。
他拄着跟木棍,皮肤黝黑,光着脚,背上背个竹篓子,眯缝着眼睛打量几人。
宁渊上前一步对老者合掌低头拜了拜,说:“师父,我们是从昆仑国而来。想找个客栈歇脚。”
老者也合掌对他拜了拜,说:“若劫城没有客栈,倒是有不少寺庙清观为行者提供住处,几位若是不嫌弃便随老衲来吧。”
宁渊和后面几人使眼色,几人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合掌对老者一拜:“多谢师父。”
几人跟着老者往城中走去,一路上都见到不少和老者一样身着朴素,背着竹篓子的僧人,一脸贫苦,身上却自有一种雅然清正之气。
宁渊悄声对几人说:“这些都是苦行僧,常年四处漂泊苦修,在路上和他们对上眼神了可要记得合掌拜一拜。”
楚留衣说:“你懂得还挺多。”
“可不,要不然我这几年四处经商岂不白费了。”
“不知师父如何称呼?”
“老衲惠清。”
“看惠清师父的打扮像是苦行僧,不知道是何故让您回越菩国来了?”
惠清叹了口气,道:“老衲是九莲寺的僧人,于十三岁时外出苦修,前不久寺中师兄传信,说方丈圆寂了,这才赶回为方丈诵经超度。”
惠清刚说完,只听见不知道何方传来的一声浑厚的撞钟声,街上的僧人尼姑们纷纷合掌跪下,手捻佛珠,轻声低语。
惠清也放下木棍跪了下去,大街上的人都跪了下去,几人要是站着未免显得太突兀,也跟着跪了下去。
撞钟声还在一声接一声的响,持续了八声之后停了,跪下的僧人们这才起身继续自己的路程。
“惠清师父,这是?”
“在若劫城内遍布寺庙清观,凡是在城内听见撞钟声就是某个寺庙的方丈或大师圆寂,身为修行的僧人都要跪下诵一段经文为其送行。”
楚棠觉得这越菩国不愧是佛神教徒之都,这里的人和氛围都十分庄重严肃,也非常讲究秩序和自律。
翎夭在满庭芳时也给她这样的感觉,凡事都要遵守规矩秩序,行事也谨慎严肃。
想到翎夭,楚棠问惠清:“惠清大师,不知城中可有佛神翎夭的庙宇,信女想去拜拜。”
惠清点点头:“翎夭大人是我们越菩国的守护神,城里人十分敬重她,她的庙宇和神像可不少,你若是一一去拜,恐怕要拜上几天几夜。九莲寺也又翎夭大人的神像,到时我带施主去拜即可。”
“多谢惠清大师。”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大街上有洒扫的小僧人,见了他们都非常有礼貌地合掌问好。
楚棠忍不住说:“与之相比,昆仑国简直就是一群莽夫。”
殷水清看了她一眼,说:“那尸胡国又当如何?”
楚棠冷哼一声:“不仅是莽夫还是暴徒。可见,人死了也还是本性难改,别指望鬼能痛改前生。”
走进一条宽敞的巷子后,几人终于见到了掩映在一片荷塘之后的九莲寺。
寺前有两个穿绿袍的小僧人正在洒扫,一边扫一边嬉闹。
两个小僧人见到一行人上前来,立即跑过来,端起了严肃稳重的模样。
“几位施主是要在本寺落脚吗?”
惠清合掌道:“两位小施主,老衲名号惠清,慧海是老衲的师兄。”
“原来是惠清大师。师父等您很久了,快请。”
惠清指了指后面几人:“这几位是来本寺做客的施主,你将他们带入禅房,好生招待。”
另一个小僧人走上前来对几人合掌拜了拜:“几位施主请跟我来。”
九莲寺看起来面积不大,但寺中布置却十分禅意,也有不少香客来上香,香火也还不错。
小僧人带几人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