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看向司行:“大人,你知道吗?”
司行摇头。
楚棠就哼了一声:“你们这么亲密无间,上次在大雄宝殿不帮我却为救他出手,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没有秘密呢。”
“什么?”司行一脸茫然。
宁渊连忙转过身,把自己藏起来。
楚棠他们在飞往山洞的中途遇上了獙獙,楚留衣和殷水清带着净尘,三人的模样看上去也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怎么回事?”
“若劫城里的人找上来了,和他们打了一架。那地方现在不能待了。”
空尽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指了指西边:“往那儿去,有个破庙。”
毕方和獙獙转头飞向西边,然后在一座光秃秃的山脚下看见了一间残破不堪的破庙。
楚棠看着面前这座已经被烧了半边,黑糊糊的,也塌了半边的庙,回头看了一眼空尽,气到没话。
“这破庙也太破了。”宁渊第一个冒着生命危险走了进去,呛了一嘴的灰,马上蒙住口鼻,抬头看了眼漏了的屋顶,有一束光从上面落下来,全是灰尘。
几个人也进来看了看,楚棠叹气:“这地方不会住着住着就塌了吧。”
空尽说:“看来各位打小都在富贵人家出生,不知就这么个破庙还要和人抢才能住进来吧?”
宁渊回头一笑:“这你倒是说对了。这里有,两位公主,一位侯爷,一位公子哥,可不是娇生惯养。”
楚留衣说:“我不是公子哥。”
楚棠跟着道:“我也不是公主。”
殷水清站在外面不肯进来,一脸嫌弃,她说:“我以为那个山洞就已经够简陋的了,居然还有更破的,我宁愿在外面。”
楚棠枕着毕方柔软的鸟毛顺势躺了下去,对她说:“那公主殿下在外面吹一夜冷风,可千万别进来着小破庙。”
日薄西山,很快天就黑了,这庙四处漏风,到处是蜘蛛网,楚棠还听见老鼠吱吱吱的叫声。
庙里的人都闭目养神,谁也没说话,空尽靠着烧黑了的柱子打坐,宁渊和楚留衣相依为命,背靠背相互取暖。
楚棠感觉有什么落到自己身上,睁开眼就看见司行在自己旁边,身上正盖着他的外衫。
“大人,我不冷的。”
“那你觉得我冷吗?”司行反问她。
那倒是,楚棠心安理得地躺下了,毕方的翅膀被她压得麻了,它用鸟嘴啄了两下楚棠的额头:“起来!爷要活动活动筋骨。”
楚棠好不容易要睡着被吵醒,脾气也是大得很,和毕方吵起来了,毕方用鸟嘴一直啄她的脸,楚棠一边躲一边扯毕方的毛。
这动静不得不让宁渊睁开眼,说:“活久见。还真有灵侍跟主人打架的。”
此时的破庙外,殷水清坐在一块岩石上,獙獙站在她身后,用狐狸尾巴给她垫着屁股,翅膀合拢把她包住抵挡寒风,这看着比里面那对和谐多了。
孟极就在不远处,它趴在一棵树上放风,四周很静,寒风不停地吹着,它的耳朵动了动,风里好像夹杂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它站起来,灵敏地跳到了破庙门前,对着空无一人的风里凶狠地一扑。
里面打坐的空尽睁开眼,起身走了出去,看向虚无缥缈的风:“来了还鬼鬼祟祟不肯现身?”
惠清站在破庙前断裂的半个日冕上,手里的禅杖在夜色里发出金色的光。
“把舍利子拿出来,回到我身体里,一切就结束了。”
“师兄,这晚上还未就寝就开始做梦了么?”
惠清皱眉:“空尽!他们已经请了妙音菩萨来收你,你当真不怕死吗?到时你就是神灵俱灭,再无来世。”
空尽走向他,轻挑一笑:“师兄是在心疼我?”
惠清抿了抿嘴,隐忍,他不是来和空尽吵架的。
“这里的妖僧可还有一个小和尚呢。怎么,他你们也要杀了吗?”
惠清沉默。
“师兄,觉得似曾相识吗?这场景,岂不是和当年一样。”空尽冷笑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悯生殿那群老怪物,你我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你却还以他们的话为信仰宗旨,行走这么多年你悟到的就是这愚昧无知?”
破庙里的几人也出来了,净尘站在楚棠身后,看着惠清,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惠清神色一动,一抹悲哀从他脸上划过又迅速消失。
“师弟,你何必执着于我那句话,对你而言当真如此重要?值得你用性命换取?”
空尽在台阶上坐下了,他用手托着腮,一脸天真无邪模样地歪头看着惠清:“二十年前那夜之后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等你亲口说出那句话,这比我的命重要多了。”空尽难过地笑了笑,“在师弟心里,师兄无论怎样都值得。”
惠清有些动容,他叹气:“师兄不能让你死。所以……”他眼神一变,禅杖突然悬到了空尽头要将他困住。
空尽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楚棠看不下去:“和尚你怎么回事?等会儿我们可不救你!”
司行见她想上前帮忙,抬手一栏:“楚楚,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师兄,我知道你想救我。但是,我说过,我只要你的亲口承认,你把我困住,我依然不会甘心。”
经网开始收紧,空尽被网牢牢困住,他沉下心,口中念咒,自他身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