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将军,蜀郡的山贼土匪已经为非作恶许久了,前些日子,大过年的他们都敢下山来杀人纵火。”老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我们这大半个月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呢。”
“今儿惊蛰,是大日子,那群土匪又下山来烧杀抢夺,是存心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存心不让我们明年有个好收成。”
“今儿多亏了有您在,我们才能平平安安的,这些东西您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咱们!”
曲长靖真心不想收下这些,他在军营里,无论是在关外在孟清野身边,还是在京中,都规定不许拿百姓财物。
佟郡守劝道:“曲将军,您就收下吧,这是百姓的一点子心意,莫见外。”
曲长靖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收下,不过下不为例。”
百姓见曲长靖肯收下东西,纷纷喜笑颜开,又千恩万谢地去了。
曲长靖转过身,命人将这些鸡鸭腊肉等物拿到厨房,做成菜给今儿剿匪的士兵们分了吃。
佟郡守心内是对曲长靖越发赞赏不已,陪着他一路回营。
“蜀郡想要太平,务必得把这些匪徒一网打尽才可。”佟郡守道。
“那些匪徒来势汹汹,且来历不明,看样子不能硬打,得智取。”曲长靖道。
“曲将军,如果这群匪徒当真是与南诏有关,那他们进入蜀郡,必定是打南边翻山而来。”董未道,“路途遥远。”
曲长靖看着地图,手指默默滑到了曾经的南诏国,现在的南宁郡。
“镇守南方的是安南将军和镇南将军。。”曲长靖喃喃道。
安南将军和镇南将军都是襄王之子,不过虽然他们都在南方镇守,可是待得地方并不一样。
曲长靖有意修书一封给安南将军他们,问问最近南宁郡有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襄王当初要是收到了安南将军的消息才知道蜀郡与南诏有关的话,那他早该和安南将军他们通过消息了。
尽管如此,曲长靖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南宁。
可是蜀郡到南宁郡,即使是快马加鞭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曲长靖看了看孟鸢清给他塞得小纸条,一字一句都显得可爱。
要是此刻阿鸢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那些匪徒到底中了什么邪。
曲长靖又去看那些死了的匪徒,他们的尸首大多有些惨不忍睹,不过以他的心理素质看这些是没有问题的了,就是辛苦了那些仵作了。
“可有异样?”曲长靖问。
仵作给那些尸首检查过尸身,内心第一想法是这些匪徒死得有点惨,好些身首异处,又好些身上好多个窟窿。
不过他们都是坏事做绝的匪徒,死也就死了。
“没有中毒的迹象。”仵作道,“他们的嘴唇没有发紫或者变黑,身体也没有异常。”
曲长靖拿来仵作验尸用得手套工具等物品,亲自给那些尸首做着检查。
他拿小刀和剪子等物轻轻剪开皮肉,取出一点血液来观察。
按理来说人死后血液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凝固,可是这些匪徒死亡还不到三个时辰,血液怎么会凝固得这么快。
还有他们的皮肤,也有点异常。
曲长靖把自己观察到得情况说了,仵作有些无地自容了都。
“这种情况,我也是从来没经历过,堪称闻所未闻啊。”仵作努力给自己找理由,“不过血液凝固速度跟人的身体和天气也有一定关系,说不得准的。”
“把他们的身体打开,把他们的胃取出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曲长靖道,“还有心肝脾肺肾,都别落下。”
如果这些匪徒真的是吃了秘药才会这样的话,那他们胃里总会留点证据才是。
于是蜀郡一时间能找到的仵作都被集中起来给那些匪徒开膛破肚,检查内脏。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些匪徒的胃里只有一些没消化干净的干粮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而他们的心脏,大部分被戳出了好几个洞里,甚至的器官倒还好好的。
这和孟清野告诉过曲长靖的并不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长靖让仵作取匪徒的血肉出来去喂毒蛇毒蝎等物,那些蛇蝎吃了之后啥异样都没有。
不是南诏秘药吗?曲长靖心想。
这些状况和吃了南诏秘药完全不一样啊。
……
曲长靖的烦恼在几天之后得到了解决。
这几天他一直带人在附近巡逻,一旦有蛛丝马迹立马上报,同时等待南宁郡的消息。
那群匪徒兴许是惧怕于曲长靖等人,这几天也是安分守己,可是他们霸占着山头,易守难攻,加上有不知道为什么生猛无比的匪徒坐镇,曲长靖一时之间也不愿意冒险攻山。
几天之后,有人来报,说朝廷新派了人来过来支援,已经到了锦官城了。
曲长靖一愣,朝廷派了新的人手过来?是谁?有多少人?
当初皇上让他轻装前行就是不想惊动百姓,这会子怎么又……
董未与陶逐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
“派得是谁?带了多少人来?”曲长靖问。
“为首的是一名校尉,姓孟,带了有一百人。”
姓孟?曲长靖对这个姓氏颇为敏感,可是他并没有印象朝廷之中有什么姓孟的年轻将领啊。
除非……不会吧。
“曲将军,不如先让他在锦官城待命,等我过去。”佟郡守提议。
“佟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