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去关外才是。”曲长靖道,“大将军那边更需要你。”
孟鸢清道:“所以我告诉皇上,待我们解决了蜀郡匪乱便去关外。当然,我跟圣上的说法是,我离开关外太久,许久没见过阿翁,阿翁年事已高,想多陪陪他。”
“到时候你也要跟我一块走。”孟鸢清道。
曲长靖微微露出一点诧异的神情来,孟鸢清垂下眼帘道:“不论有没有蜀乱的事,不论药王有没有问题,我都希望你能够陪我去关外。”
“有个词叫树大招风。”孟鸢清道,“自阿翁灭南诏以来,这几十年间,他的威名越显赫越多人敬仰于他,西戎畏惧他,那么,大燕的帝王、大燕的臣子也会惧怕他。”
“与其让孟家的势力越来越大,遭人惦记,不如我们主动避风头。”孟鸢清有些无奈,心中苦楚,“燕猛关偏僻,与京城离得远,我们到哪儿皇帝放心,而且也可以保护好大燕边塞。”
“师兄,你愿意吗?”孟鸢清轻声问道。
“我当然愿意。”曲长靖回答道,“其实我也想过,燕猛关比京城更需要我——们。”
孟鸢清莞尔:“其实燕猛关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跟京城比起来它要冷清很多,没有什么热闹的集市,也没有那些好看的东西,可是那儿有很新鲜的瓜果,就是蔬菜有些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燕猛关那儿有很多漂亮的景色,是京城看不见的。有一望无际的山川,还有雪山,还有月牙泉。对了,师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骑马跑去青天海的事吗?”
“记得,后来大将军知道了,把我们罚得好惨。”曲长靖回忆起二人的童年趣事来,不由莞尔。
“很想再去哪儿看看,哪儿的景色真美。”孟鸢清感慨。
“等蜀地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去哪儿。”曲长靖道,“在燕猛关生活那么多年,都没什么机会好好游玩那儿,现在想来也很遗憾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孟鸢清莞尔道。
晚膳过后,孟鸢清挑灯夜战,寻了许多药材开始配制傀儡术的解药。
按照刘芥子说得,那傀儡书上有写着光凭语言和药物就可以控制别人的方法,孟鸢清很担心那群土匪会把这种傀儡术用在他们的人手上。
孟鸢清聚精会神,一忙就是忙到半夜,外头已经是静悄悄一片,只能偶然听到簌簌的风声。
她打了个哈欠,面前的东西一半尚且没做好。
要是能活捉几个土匪来看看情况就好了。
……
接连几日,孟鸢清都忙碌于配制解药之中。
曲长靖也在策划攻山之计。
而安南将军的回信也收到了,曲长靖和众人一同看过了信,上面写着的是南宁郡这段时间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如果曲长靖有需要,他会把守住南宁郡与蜀郡之间的交通要塞。
“那群山贼现在还在山上,他们的粮食向来不会剩太多,等他们吃完粮食一定还会下山抢夺,到时候我们把握住机会。”曲长靖目前的计划是这样。
“我会加紧时间配制解药,先让士兵们服下,以免他们中计。”孟鸢清道。
就在孟鸢清与曲长靖在计划对付蜀郡匪乱的时候,另一个地方,阴谋悄然酝酿而成。
燕猛关之中
孟清野穿着厚重的,已经有了年头的盔甲回到营帐之中,驿站的人送来了书信,上面写着曲长靖被皇帝派去蜀郡平定匪乱了。
“匪乱?这也需要用到长靖吗?”身边有人问道。
孟清野和蔼一笑:“长靖这孩子是坐不住的,定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主动请缨。”
“有这心是好的,只是他亲自去平定匪乱,未免大材小用。”那人轻笑道。
“唉,打战这种事,不分大小。有些乱子,你看着虽小,可若是不去管,也会变成大乱子的。”孟清野道。
“说得对。”那人感慨,“就像多年之前,那时的南诏国屡屡冒犯大燕边境,朝廷只是息事宁人,也不多管多顾,最后变成了大事。”
他说得事情也是蜀地之乱,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南诏侵入蜀地,大肆抢夺粮食财物,掠夺走不少百姓。
这场乱事闹了许久,把蜀地百姓搅得苦不堪言,要不是因为这样大燕最后也不会派兵征讨南诏。
“你可是想起你的伤心事了?”孟清野问。
那人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过去许多年了。”
“是啊。”孟清野感慨,“都快有……都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他的独生女就是在他平定南宁之后出生的,未必他还特地给她取名为平南。只是可惜,他唯一的女儿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了。
现在,只有孟鸢清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孟清野说着笑着看着对方,道:“说来也奇了,我认识你也有二十来年了,你的容貌是一点没变,除了这头发是花白了。”
那人又是一笑,看起来如寻常二十来岁的英俊男子别无他样。
此人正是孟清野的好友,是孟鸢清的二师父,自称药王的人。
至于他叫什么,他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因为他的母亲,因为那场蜀乱而离开了。
他便是一个孤儿了。
药王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从前只觉得是自己比别人老得快,现在看来,竟是我用一头黑发换来了容颜不老,你说这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孟清野笑道,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