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靖的衣服是孟鸢清让人给他做的,用得布料都是圣上皇后赏赐的那些。
做了好几身,也不知道他今儿怎么挑了这么一身蓝色的。
一碗下肚,孟鸢清等了曲长靖一会才给他端第二碗酒。
“你慢些喝。”孟鸢清忍不住劝道。
曲长靖笑着把第二碗酒喝完了,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笑。
孟鸢清没给曲长靖继续端酒,曲长靖看着托盘上的第三碗酒,冲孟鸢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给我啊。”
“你还行吗。”孟鸢清忍不住担忧道。
这酒闻着就烈得很,这三大碗快把大半坛子给倒没了。
曲长靖又是一饮而尽,身后是诸位拍掌叫好的声音。
“你说我行不行。”曲长靖把碗颠倒过来,没有滴下酒来,意味着他全都喝光了,没有剩下的。
三碗酒下肚,曲长靖觉得自己胃里肚子里果真是火烧火烧的,忙随意夹了几筷子菜压一压胃。
结果夹到一筷子辣子鸡,辣味加上酒味,辣的味道在嘴里一下子放大了,更加让他吃不消忍不住咳嗽两声。
还有人过来给曲长靖劝酒,曲长靖一边无奈的笑着一边把酒喝了。
“快去让厨房做醒酒汤,再上几个清净的菜来。”孟鸢清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曲长靖身上,无法挪开。
然后她又到另一边,也就是文官的那边给诸位敬酒。
“大人尽力就好。”她倒了一杯美酒给带头的大人笑道。
隔壁曲长靖一口气喝三碗烈酒,他这边就喝一杯。
面子上挂不住啊。
“安乐县主,这品酒如品茶。这美酒需要人细细品,感受它从舌尖到喉咙再回味的过程,慢慢品尝这酿酒的过程中,酒香果香花香的融合。”
“说那么多,你个还是不喝。”旁边有偷听的人起哄道。
“晓东,非礼勿听。”孟鸢清微笑道。
吕晓东被人拉回去喝酒猜拳去来。
“大人说得在礼,这酒不同有不同的喝法,正如同人不同有不同的活法。”孟鸢清双手举杯,“大人,请。”
这位大人闻言露了几分好脸色,双手接过杯子来慢慢把酒喝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后头有人缓缓道。
“路和人都是活的。”孟鸢清笑道,“路是人开得,人是会变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孟鸢清笑道,“诸位说得道不同,不过是所求不同罢了。”
“不过不论是诸位大人,还是你们认为是一身莽气的武将,大家的目的都是保家卫国,报效朝廷。说到底,殊途同归罢了。”孟鸢清笑道。
立马有大人上前一步,笑道:“安乐县主,这儿是你的接风宴,我们只聊私事,不聊公务。”
大人喝完酒后又坐下,继续欣赏着音乐,孟鸢清看他们的文雅面子,心想自己怎么没效仿前人弄个流觞曲水来。
……
等孟鸢清回到内院,里头的酒香淡淡,笑语晏晏,和乐融融。
跟外头的争锋相对完全不一样,
孟鸢清忽然就明白还是女人好的道理了。
“鸢清刚才可是去招呼外头的男人了?”有人笑道。
“是啊,冷落诸位了,我在这儿自罚三杯。”孟鸢清给自己倒酒道。
那人捂嘴笑道:“鸢清,何必这样客气,我们又不是外头男人,哪里还用这套。”
孟鸢清低头一笑:“是我太多心了,那我就浅尝一杯了。”
她把酒喝完,内院的酒多是花酒,有玫瑰花酒、茉莉花酒、木樨花酒,多是入口甜美,还不容易喝醉的。
而且喝完唇齿间带有淡淡花香,喝习惯了,还能美容养颜。
“我听你的丫鬟说,这副画是鸢清你自己画的?”一个贵妇指着一旁挂着的一副画道。
“是啊,这儿画得是蜀郡风景。”孟鸢清道,“蜀郡风景甚美,我便做画将景色留在画中。”
事实上是绿袅对从没去过的蜀郡念念不忘,于是孟鸢清就凭着记忆画了一幅画给她看。
“画得真是不错。没想到鸢清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叫人不能小看了。”又有人笑道。
“鸢清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舞文弄墨,武能上阵杀敌,真是我们女子的榜样。”另一个女子有些羡慕地说到。
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郊呢,更别说去蜀郡了。
“像鸢清这么好的女孩子,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去呢。”那人酸溜溜地说到。
“你啊别惦记了,鸢清这么好的女孩子,早就是名花有主了,可到不了你儿子手上。”那人说着悄悄冲她比了个“二”的手势。
这个“二”意味着曲长靖,是指他次于大将军的意思。
“我看长靖这孩子是不错,年少有为,将来前途无限。”
有人低声道:“比那个韦济宁好多了。”听说那个韦济宁在狱里生了重病,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们别说笑了,鸢清又没婚约,你们混说混闹的,回头把人家真正的好姻缘给耽误了。”另一名贵妇笑道。
真正的好姻缘。
这几个字说出来,孟鸢清心里一阵子慌忙。
这人是一品诰命夫人,与宫中交往甚是亲密,她这么说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很慌啊。
“夫人此言差矣。”孟鸢清笑道,“姻缘好不好的,得看合不合适自己。什么家财万贯,什么貌如潘安,都比不过贴心对自己好,适合自己着几点。”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又笑道:“可是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