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如今许了人家,行事越发稳重了。”
“夫人惯会取笑闻乐。”
“长乐妹妹,你来了。”
“有些日子没见过长乐了,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只是怎么也不进宫来瞧瞧哀家?”
“长乐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能时常入宫给太妃请安。”
“哀家倒想有个人陪着,如今到了行宫,来往也方便许多。”
“这不是平乐妹妹吗?今天打扮得真是光彩照人,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哪里,闻乐姐姐才是美貌无双呢。再说了,论打扮,平乐可比不上嘉乐妹妹。回头诸位姐妹看看嘉乐妹妹就知道嫦娥下凡是怎么样的了。”
“有这么夸张吗?”
平乐语气坚定:“一点也不夸张。”
“你这样说,回头我定要好好看看嘉乐的模样。”
“咦,嘉乐怎么还没到?难不成路上被吴刚缠住了不成?”
“呵,没有吴刚,倒是有……”平乐说着抿嘴一笑,“还有……”又是一笑。
平乐口中的“有……”和“还有……”就是曲长靖和孟鸢清。
孟鸢清也觉得很无语,她大老远的从最赶过来,脸上的脂粉都快融化了,结果没想到能在路上遇到慢腾腾的嘉乐县主。
她看嘉乐县主那肩舆的移动速度,觉得对方应该是有心走这么慢的。
其实嘉乐县主也很热,但是她今儿盛装打扮,为的就是一鸣惊人压倒众人。
宴会上人太多了,一眼过去百花争艳的,不能显得她鹤立鸡群来。
所以嘉乐县主就剑走偏锋,在路上慢慢走,率先惊艳众人。
孟鸢清不想和她争锋相对,奈何嘉乐走得实在太慢了,孟鸢清都困惑嘉乐坐在轿子上不觉得硌得慌吗?头上的琳琅满目不沉甸甸吗?
“少将军,好巧啊。”嘉乐甜美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朝中能被称呼为少将军的只有曲长靖。
“快过去。”孟鸢清催促。
曲长靖听到有人叫他,但是置若罔闻,继续抬头向前走,仿佛身后空无一人。
“少将军请留步。”嘉乐县主见曲长靖不理她,心里急了,直接高声呼唤曲长靖。
曲长靖无奈,只得停下脚步,转身垂眸道:“嘉乐县主。”
嘉乐县主咯咯笑道:“刚刚我跟少将军打招呼,少将军怎么不理我啊?难道嘉乐就这么不讨你喜欢吗?”
“今日宫宴,长靖恐误了时辰,专心向前走,没注意到县主喊我。”曲长靖道。
嘉乐县主又笑:“我还以为少将军故意不理我呢。”
你是对的,我确实是故意不理你的。
“没有。”言不由衷。
“少将军,之前我父亲请你到府上一聚,你怎么没来啊?”嘉乐县主又笑道。
“公务繁忙,再者,我与楚王每次上朝都能见面,散朝后也可闲谈,实在没必要再去楚王府一会。”
“撒谎。”嘉乐娇媚笑道,“少将军分明是怕别人多心,不敢来罢了。”
“少将军初出茅庐就敢只身闯乱贼军营,有这胆量魄力,还有什么事是少将军不敢的?只有愿不愿意,想不想罢了。”孟鸢清的声音在嘉乐背后响起。
曲长靖抬头,眼中光彩闪烁,嘴角也带了分明亮的笑容,跟刚才的冷面完全是两个模样。
肩舆放下,孟鸢清直接到了曲长靖身边,亲亲热热地道了一句:“师兄好,三日不见师兄,如隔三秋,鸢清可想你了。”
曲长靖被孟鸢清的热情感染了,嘉乐面子上挂不住,只得冷哼一声:“安乐县主真是惯会和男子相处,一口一个亲亲热热地,嘉乐看在眼里真是怎么都学不来呢。”
孟鸢清诧异:“咦,这种事要学吗?两个人关系亲厚,见面自然亲亲热热的。嘉乐县主和旁人相处不来?哦,嘉乐县主可知道有一句词叫做一厢情愿?还有一句俗的,叫做热脸贴了冷屁股?”
公然讽刺嘉乐倒贴,嘉乐气得脸都白了,配上脸上鲜艳的海棠红胭脂,显得滑稽怪诞。
最令她气恼的是,眼前平乐县主的轿子从另一边经过,她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这边。
冲她那个样子,肯定是要回去嚼舌根的。
气煞我也!
“我们走。”嘉乐忍气吞声。
“嘉乐妹妹这就走了?不在这儿多跟我学学如何与人两情相悦?”
嘉乐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出来,然后又气定神闲,“今儿宫宴,安乐县主可小心莫耽误了时辰。我就不陪你们在这儿……”
她本想说个伤风败俗的,最后还是改了一句“瞎胡闹”
曲长靖笑着看嘉乐县主离去,然后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孟鸢清娇嗔地白他一眼,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要觉得过分,那就赶过去安慰她好了。”
“这就免了。”曲长靖道,“我有更重要的事做。”说着接过绿袅手中的扇子打开给孟鸢清扇风。
“走吧,别迟了。”
曲长靖的力气很大,而且他胳膊好像不会累,一下一下持续有力给孟鸢清地扇着风,比解暑的冰山还要让人舒服。
等他们到了地方后,大部分人已经入席,还有一小部分人围着嘉乐说笑,大概都是被她的打扮迷住了。
嘉乐今天一身月白色锦衣,淡蓝色的衣服行动间又流淌出无数彩光,像是把世间美景都融入进这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里了。
光彩照人四个字,真是在她衣服身上完美体现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