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站到马前停滞不前,燕凝潮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孟鸢清。”
“这两天我是怎么帮你的你都看见了,我是诚心帮你的。我知道你必定有难言之隐,所以你不愿说的我都没有问,可现在我们满头雾水毫无线索,你再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孟鸢清漫不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非我刻意隐瞒,我……我也不知道刺杀长靖的是不是他。我找人,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线索。可是,我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若是让你大张旗鼓地去找,只怕反倒引人怀疑。”
孟鸢清只是猜测药王与曲长靖的事有关,可是她并没有线索。
她对于药王的一切猜测,基本都来于前世的种种事迹和今生的诸多巧合。
若是让燕凝潮大肆搜捕,引起药王怀疑,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燕凝潮低头思索一番:“那我们再去宣平侯府。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试试,好不好?”
没想到燕凝潮会这样退让,孟鸢清莞尔道:“好。”
两人又去宣平侯府,跟邱府一样,宣平侯府邸看起来也是十分的黯淡无光,门可罗雀,门房也没有一个。
自从邱琰苏玉的事败露后,韦济宁以妻为妾被判入狱,邱琰处死之后邱谈休妻又被贬职,两家丢尽了颜面都尽量地闭门不出。
下人上前去疯狂地敲着门环,半天才有人懒洋洋地、不耐烦地过来开了门,用鼻孔看人:“谁啊。”
“安南将军和安乐县主在此,还不快通知你家夫人。”
这两个名号可把门房吓坏了,他一边弯腰低头道歉一边屁滚尿流地去通知宣平侯夫人,然后又飞似的过来请二人进去。
许久不见,宣平侯夫人苍老了许多,白发缕缕可见,脸上皱纹即使是脂粉也压不住的,眼中也是沧桑一片。
“安南将军好。”宣平侯夫人主动给燕凝潮行礼,燕凝潮伸手虚扶了一把。
燕凝潮的安南将军自然比不过宣平侯的侯位了,可是宣平侯死去多年,侯府现在如此败落,燕凝潮得皇帝器重背后又是襄王,宣平侯夫人自然要伏低做小了。
更何况,她还想着韦济宁出狱后能够再依仗一下襄王。
宣平侯夫人一再让燕凝潮上座,可燕凝潮坚持坐在下首,坐在孟鸢清身边。
“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问夫人的。”燕凝潮开口。
宣平侯夫人看一眼孟鸢清,目光落在燕凝潮之前。
“我偶然间得知夫人不久前于牡丹院买了两个女子,夫人可记得此事?”
牡丹院、买了两个女子。
宣平侯夫人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开口,声音沙哑无力,如同秋天最后被风卷走的树叶:“我这府里现在只有卖人的没有买人的,更何况是牡丹院这种地方出来的人,买来也用不上,燕将军想必是听错了。”
“夫人,这是牡丹院的常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她的账本上连日子都记着,就是上月二十五,您亲自去买的。”燕凝潮温言提醒。
宣平侯夫人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上月二十五?那天我去了牡丹院?”
她身边的丫鬟道:“夫人您那日傍晚说要去走走,还是一个人去的。”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宣平侯夫人诧异。
“夫人,您当真一点印象都没了?”燕凝潮问。
宣平侯夫人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困惑。
毫无印象。
“那在此之前,你可有印象你接触过什么人没有?”燕凝潮说完又看向夫人旁的丫鬟,“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进了这王府?”
丫鬟道:“没有,王府这段时间很少设宴请客的。”
她说得很少就是没有的意思。
“燕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有人要害老身吧!”宣平侯夫人非常紧张地问,两个眼睛忍不住偷偷打量孟鸢清。
她早就知道此前邱琰有一种巫蛊之术可以操控别人,就像皮影戏木偶戏一样。
听说孟鸢清也会。
这么一想,宣平侯夫人被吓得不行,生怕孟鸢清把她做成傀儡了。
“夫人莫着急,我们是在猜测少将军遇刺的事可能与这件事有关,所以特地来问问,想知道夫人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宣平侯夫人静下心来,问:“燕将军不会怀疑是我派人去杀少将军的?这怎么可能!”她幽幽地瞥一眼孟鸢清,目光里是鄙夷与傲慢,“我可不会去害他。”那个“他”字说得格外重。
她要害也是害孟鸢清。
“夫人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在找线索的时候发现夫人去牡丹院买人,因为常妈妈说您那天举止怪怪的,我们担心是有人易容成您,所以特地问问您那天去了哪儿没有。”
没想到燕凝潮出身这么高的人说话会这么中听,宣平侯夫人心里越发觉得欣慰,脸上也出现了一种如沐春风的神采。
“易容术?呵,老身倒是听说一二。听说专门有这么一档子不入流的人,学那些旁门左道来害人害己,其中就有什么易容啊巫蛊啊的。哦,还听说关外这样的人特别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邪门歪道他们都会!燕将军若是好奇,不如去问问他们,他们知道的可比老身多多了。”
没想到宣平侯如今如此境地,宣平侯夫人还有力气挖苦讽刺她。
孟鸢清无所谓一笑,宣平侯夫人又笑道:“只是燕将军要小心,会这些的人本就心术不正,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