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和孟鸢清跟着太医院一众人等都不许离开太医院,要直到事情查清为止。
太医院当时值守的人全部都要调查一番。
孟鸢清眼皮一跳,搜身还好说,要是脱衣服检查,她还能逃过去?
燕凝潮想到了这层,道:“陆大夫和吕岩是微臣举荐来的,臣私心想保二人,望圣上明鉴。”
皇帝对此宽容许多,说既然是他们二人发现出异常的,那想来无关,就让他们先给曲长靖诊治看看有没有效果。
至于剩下的人都逃不开一番搜查,可是大半天过去了,几乎整座皇宫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那叫个孟瑞的人。
皇帝震怒,叫平日跟孟瑞有联系的统统拿住审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孟鸢清心下已经了然,只怕那个孟瑞就是药王易容而成的。
以他的身手,曲长靖都发现不了他的动静,那他躲过众人悄悄溜出皇宫也不在话下。
何况他还精通易容术傀儡术,不知道已经换了几重身份在皇宫游走了。
燕凝潮此前与孟鸢清盘查线索时知道了孟鸢清要找的那个人的特征,所以问话的时候特意问了一下那个孟瑞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异常。
“平时大家都低着头走路,也没功夫看他的眼睛。”跟孟瑞共事同屋的人说道。
倒是有一个人说孟瑞的眼睛好像比从前好看了许多,至于哪儿好看他说不上来,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神了许多,看着挺亮的。
燕凝潮把话告诉了孟鸢清,孟鸢清心下越加确认了那人就是药王。
看来曲长靖的话果然与他有关。
“你的这个朋友本事当真了得,连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燕凝潮笑道。
“羡慕?”孟鸢清带着一丝嘲讽地问。
燕凝潮坚定地点头:“羡慕。”
孟鸢清翻了个白眼不如理他,燕凝潮偏要贱兮兮地凑过来道:“他来去如风不露痕迹,我竟然都没有发觉,只怕这段日子他在皇宫,艳福不浅啊……”
说着还若有若无地在孟鸢清耳边吐气。
孟鸢清受不了这等调戏,反手就要打回去,燕凝潮一把按住她的手。
燕凝潮身为武将力气自然不小,孟鸢清还真不是他对手,几下都抽不出身来。
“若是不怕死你大可以去试试。”
“有什么好试的,我还不稀罕呢。”燕凝潮放手,“我为你的事如此尽心尽力劳心费神,说句玩笑话罢了,还遭你这般对待,没的叫人心寒。”
孟鸢清的确多亏了燕凝潮的帮助才能发现破绽,只能勉强咽下这口气。
“你不再去瞧瞧你的师兄?”燕凝潮嘲讽。
“自然要去。”孟鸢清道。
他们都被关了起来,哪儿都走不了。燕凝潮刚刚分别单独提审了陆大夫和她,她还以为他是来报好消息的呢。
“你和陆大夫去认认那白色粉末是什么。”燕凝潮主动给她带路,“到时候曲长靖没事了,你们就能领赏出宫了。”
孟鸢清和陆大夫把白色粉末挑了出来,量不多不少,只是跟金疮药混合久了闻不出本来味道了,尝起来也是一股子又甜又苦的药味。
金疮药是苦的,所以甜味很可能来自于这个白色粉末。
而这个金疮药又是单独赐给曲长靖用的,别人没有,没法查档案了。
又取汤药药渣来一个个尝了,还好今儿还剩点药水下来。
这样轮番试药过后,在伤口上撒白色药粉的人有些昏昏欲睡,喝了汤药的人手脚上勉强可以看出点青紫之色来,而且也有点想睡过去。
再进行诊脉,撒药粉的人脉象无忧甚至有点弱,喝了汤药的人脉案略快,倒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
最后孟鸢清认定,这白色粉末是méng_hàn_yào一类的药粉,所以曲长靖脖子上的伤始终没好全,因为下毒之人要曲长靖始终昏睡过去。
而那个汤药里头则加了可以让人手脚青紫的药。
“只是这两种药看起来对身体都没有害处,实在不知道投毒之人究竟想对少将军做什么。”陆大夫最后总结道。
“投毒之人想对少将军做什么,那就该我去查,陆大夫不用多心,只看少将军能不能苏醒了。”燕凝潮道。
孟鸢清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诈死。
她知道有一种办法是可以让人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脉搏呼吸全无,可是那只是暂时的,要是有了解药或者时间一到,那人就会苏醒过来。
难道曲长靖是中了这种药?
药王究竟想做什么?
陆大夫继续被关外太医院里不让走,孟鸢清很担心皇后或者皇上这会会派人去将军府传她。
燕凝潮道:“你放心,曲长靖一日不康复,你就不会被宣召入宫的。”
于是孟鸢清安心在太医院里跟着众人给曲长靖针灸喂药,看曲长靖会不会苏醒。
那个金疮药每日都会给曲长靖敷,还有那白玉兰花膏,所以孟鸢清猜测曲长靖中的药粉效果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曲长靖应该很快就会苏醒。
果然,过了一夜,第二天她再看曲长靖时,他嘴唇和手脚上的青紫退了好些,心下欣慰。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因为剩下的太医对曲长靖的康复情况还是不太满意。
太医拿了针来给曲长靖针灸,除了手和胳膊几个穴位,最后还要失针于头顶的百会穴上。
孟鸢清对于这个穴位十分不放心,生怕有人暗下黑手,甚至大胆提议让她来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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