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帝道。
曲长靖问:“吕晓东呢?”
吴朗道:“属下奉旨捉拿吕晓东进行审讯,可是他并不承认这件事与他有关。”
他们已经严刑逼供了,可是吕晓东硬是挨了好几道酷刑,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这件事是他干的,还说曲长靖不是这种人。
吴朗他们也动摇了,可是这件事证据太多,都指向曲长靖。
“启禀圣上,臣是被冤枉的。”曲长靖面不改色。
其实这件事破绽还是挺多的,稍微留意就能发觉。
“这头一件事便是若是这件事是臣一手策划,那臣何必去找外人?微臣身为少将军,麾下无数精兵,有多少人等着听我调遣?明明可以就近原则亲信为我效力,既可以保证计划成功,也不用担心要是刺客手下没轻没重,真的伤到了我的性命。”曲长靖道。
“少将军,用身边之人到时候我们调查发现你的亲信刚好那天都不在各司其职,岂不是更加容易被拆穿。”吴朗反驳。
“吴捕快说得有道理,那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派自己的部下去外头找杀手?我府中另有副将幕僚,他们长期追随于我,让他们去做不是更加稳妥?”
更不用说京城中还有不少从燕猛关回来的燕猛兵,曲长靖和他们大抵认识,有得还很熟悉。
去请他们帮忙不是更好吗?
不过牵扯到燕猛关,曲自己。
“还有,收买人去刺杀我,这么重要的事,接头之人不说易容称别人,好歹也得戴个面巾挡住自己的容貌吧。”曲长靖道,“这样大咧咧地派人正大光明地收买人,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我的部下一样。”
“何况,吕晓东不是没有认罪吗?”曲长靖又道。
刑部会刑讯逼供这是大家心里都门清的事,吕晓东进入刑部一定受了刑,可是他还没有招供。
那很大可能真的不是他。
“圣上,光是这一点就疑点重重,像是有人刻意做了这个局,要让人误以为此事是我贼喊捉贼的。”曲长靖辩驳。
曲长靖不知道皇帝是真的误信这件事是他贼喊捉贼,还是将计就计,要借机惩治他。
皇帝想要收拾他,办法有很多。
但是想要牵扯到孟鸢清,牵扯到孟清野,不行。
“而且,微臣根本没有理由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对微臣没有好处。”除了让他凭空多了两个月的空闲时间。
“少将军,这话就不见得了吧。”吴朗笑道。
“此前卑职就曾听刑部的人议论起,圣上有意赐婚与少将军,可少将军心头所属不愿意接受。”吴朗道,“一来你心系大将军的孙女安乐县主,二来也怕娶了嘉乐县主,便会失去大将军的支持。”
“此言差矣。”曲长靖反驳,“微臣能有今日是多亏了大将军提携,可是微臣并不害怕大将军支不支持微臣。打战靠的是排兵布阵的真本事,而非有人在背后支持你。若是微臣当真仰仗大将军做微臣的后背,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不会一而再地请命去各地平定乱贼了。”
“而且微臣系大将军抚养,这么多年来与大将军形同亲人,试问,天底下有谁家的爷爷会不希望看到自己孙儿娶妻成家呢?安乐县主此前曾与宣平侯之子定下婚约,既然如此,大将军怎么会因为微臣会迎娶别人,而疏远了我呢?”
这段话简单来说就是孟清野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微臣怎么会未此谋划这件事呢?”曲长靖反问。
“可是。”吴朗微微一笑,“少将军,你否认了第二条,没有否认第一条。也就是说,你的确心系安乐县主,对吗?”
曲长靖喃喃道:“儿女情长,男未婚女未嫁,微臣自幼与安乐县主相识相伴,微臣爱慕安乐县主难道也有错吗?”
“儿女情长自然无错。”吴朗目光炯炯,“可是抗旨不尊就有错,为了躲避抗旨不尊的惩罚而欺君罔上就有错。”
“少将军你心系安乐县主,又因为安乐县主曾经扬言将来夫婿不可有平妻不可有异腹之子,你便不能双喜临门享齐人之福。但是圣上又下旨赐婚,你若抗旨不尊,将是死罪,若是接受圣旨,就不能迎娶心爱之人。”
“你自请前往北疆,可是没想到嘉乐县主愿意跟你去北疆,你的计划落空。万般无奈之下你想到这个方法,试图以病体逃避赐婚。”
曲长靖给皇帝磕头:“启禀圣上,微臣有罪,但是微臣的罪过并不在于欺君罔上。微臣心知圣上有意将嘉乐县主赐婚于微臣,可臣心有所属,不能接旨。于是微臣斗胆于中秋节递了奏折自请前往北疆,希望以此逃避赐婚。”
曲长靖这个行为,你说他是抗旨不尊吧,那不太算,毕竟他早就把奏折递了上去,皇帝自己没工夫看而已。
可你要说他不是抗旨不尊的话,他也的的确确不想遵旨。
只能说他打了个时间差,巧妙地躲了过去。
“但是微臣自请前往北疆替换镇北将军乃是真心的。”曲长靖道,“若是圣上不信,圣上大可立刻下旨命微臣前往北疆,臣愿意孤身上马,即可出发。”
皇帝知道曲长靖是真心的,这点不会有假。
至于他说的可以即可上马出发,也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曲长靖本就是燕猛关之人,自幼在燕猛关长大,你让他回燕猛关还是去北疆,他都无所谓。
北疆那儿有大片丰美的水草,有肥沃的徒弟,还养着大量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