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带来的东西还挺多,其中有两个大箱子还特意上了锁,并且吩咐燕凝潮:“这个东西你也有份,到了燕猛关之后等我阿翁看了信他就明白了。但是倘若你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也可以打开它。”
燕凝潮路上没有遇到意外,所以没有开箱子。
现在到了燕猛关,他还挺想等孟清野看了信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两个箱子。
孟清野打开了信封,信中只写了:爷爷看了锁即知钥匙在哪儿。
他抬眼看了燕凝潮一眼。
看来鸢清和凝潮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燕凝潮垂下眼眸,表现出对这封信不感兴趣的样子。
孟清野看过箱子上面的锁,这是一把金蝉脱壳锁,孟鸢清从前在燕猛关经常弄这些稀奇的小东西。
“我先下去了。”燕凝潮道。
他留在这儿恐怕碍事,不如自己先走。
孟清野道:“好生休息。”
燕凝潮主动离开孟清野的住处,他的行李都已经安置好了,已经有人过来请他休息还说晚上安排了酒菜让他好好享用。
一个侍卫见燕凝潮出来,便上前去道锦城公主有话,说若是燕将军没有要紧的事的话,公主有几句话要说。
燕凝潮道:“你去告诉公主,等我空下来就去。”
他已经没啥事了,但是他太累了,想休息下。
这边孟清野已经把锁解开,这锁本没有钥匙。
金蝉脱壳,顾名思义,这锁就是摆出来唬人的,开箱子另有一个办法。
箱子中另外放着一封信。
看样子鸢清对于燕凝潮很不信任啊。
孟清野把信看去,上面写得是孟鸢清和曲长靖在蜀郡平定匪乱的时候那群匪徒颇有当年吃了南诏秘药的死侍之态。
他们本是怀疑那些人是南诏遗民,可是孟鸢清乔装进土匪窝里后发觉他们之中有西戎人。
南诏和西戎,本是水火不容的。
孟鸢清没有更多线索,但是通过种种线索发现,那些土匪本是乌合之众,从某天开始被人有意集合在一起,才有了摧枯拉朽之势。
从通天寨逃出来的人之中,有一个人会傀儡术,并且被邱琰所用意图谋害皇嗣。
鸢清也会傀儡术,而她是从药王那里学来的。
孟鸢清此前就以傀儡术告诉过孟清野,可是蜀郡的土匪用得傀儡术和药王用得不是同一种,这不算什么确凿的证据。
只能说明,他们的傀儡术很可能是从一本书的前后两部分。
蜀郡的土匪首领其实早就逃跑,他们很有可能去了西戎。
孟鸢清在信上最后写:鸢清知道爷爷与药王相识数十年,交情匪浅,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望爷爷谨慎。今鸢清配制药丸两箱,可预防傀儡术。药方于箱中放置,爷爷可与燕凝潮共享,以防不测。
孟清野看完信又将箱子关好。
鸢清也是被药王从小看到大的,她很信任他,也很喜欢她。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鸢清这样怀疑药王?
比这个更让孟清野疑惑的是,他和药王相识多年,出生入死。
难道他会被一个人蒙蔽这么多年吗?
而且他也已经年近花甲,也到了告老的年龄。
现在大燕西戎也已经议和。
针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孟清野把孟鸢清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对这件事思前想后试图整理个头绪出来。
……
燕猛关缺水,不过对于燕凝潮,当地的官员等人还是尽力奉承,已经给燕凝潮烧好热水准备好好酒好菜和美女给他了接风洗尘。
燕凝潮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岌岌可危的意思,可是这群官员并不知道啊,他也就欣然受用了。
“将军自己用就好,我们大将军向来是不弄这套,晚上虽然会设宴,但是绝对不会有燕将军喜欢的东西的。”
燕凝潮闻言笑道:“你们还真是了解大将军。”
“大将军的品性,我们都知道的。”对方笑道。
燕凝潮梳洗干净之后想起锦城公主还有事找他,于是前去看望锦城。
锦城公主倒没有什么要紧事要跟燕凝潮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燕猛关,他们不能像在路上那样见面接触了,只能隔着帐子说话。
“公主找沉有何事?”燕凝潮问。
锦城问:“他们说本宫要在关外举办婚礼?”
“是,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锦城张了张嘴,踌躇道:“不能在关内办吗?”
“大将军的意思恐怕是改不了的。”
锦城有些失望,婚礼这种东西,只能有一次,在关外的沙漠戈壁举办,必定会十分简陋。
“公主不要担心,虽然是在关外,但是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收拾的,可汗说了会在关外举办中原的婚礼,一样很盛大,大将军和我也会在的。”
“等公主到了西戎,会在那儿外举办一次婚礼,会更加盛大的。”
“燕将军也会在吗?”锦城问。
“会的。”燕凝潮道,“我是送亲使,自然要护送公主到西戎。”
锦城公主这下总算放了心,舒了一口气。
燕凝潮起身:“倘若公主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先离开了。”
锦城轻唤了一声,燕凝潮又留步。
锦城深呼吸一下,道:“燕将军慢走。”
“婚期将近,公主好生休息。”燕凝潮道。
这天的晚上照例定是要举办一场宴会的,一是给送亲使接风洗尘,二是要宴请西戎可汗和迎亲使,三是让众人其乐融融欢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