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靖坐在一旁,头发有些凌乱,双目通红。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每一天都在等着宣平侯夫人的到来。
他在这儿住了这么些日子了,头一回如此期待一个人的到来。
他需要知道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战况如何,孟清野怎么样了。
今天宣平侯夫人带来了新的消息,燕猛军节节败退,燕凝潮受了重伤,孟清野被俘虏了。
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噩耗。
曲长靖不知道在这儿坐了多久,一队人井然有序地过来,曲长靖抬头,眼中光芒闪烁,他一下子到了狱门前头喊道:“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打开了韦济宁的房门,把韦济宁给押走了。
韦济宁本来在里头待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架起来往外拖,吓得惊慌失措手舞足蹈。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娘!救我!”韦济宁大喊,“别杀我!”
宣平侯夫人也吓了一跳,过去和他们拉扯:“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儿!放开!哎呦!你还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是那些人压根没有搭理宣平侯夫人,径直把呜哇乱叫的韦济宁给拖走了,宣平侯夫人连忙跟过去。
曲长靖在那儿也蒙了,他们带走韦济宁做什么?韦济宁有个屁用?
他忍不住晃动铁门对人大喊:“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圣上!放我出去?”
……
韦济宁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头,那里面黑黢黢的,只有墙上高高的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子,里面还摆着大大小小各色的刑具,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和霉味。
韦济宁见状腿顿时就软了,噗通跪下喊饶命啊。
底下人把他呈大字形的绑在架子上,韦济宁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
不一会儿有人捧着一个烛台进来,还有纸笔惊堂木等等。
刑部尚书和几个官员都进来了,辛尚书坐到案后,背后立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屏风,屏风上面的绢纸画得不是什么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而是一个个牛鬼夜叉。
辛尚书拍了一下惊堂木,旁边立马有人顺势挥了一下鞭子,把韦济宁吓了一大跳,可惜动不了。
“韦济宁,本官如今有话问你,你要一五一十如实道来。”
韦济宁头点得恨狗似的,辛尚书又道:“你若是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不算,还要给你论罪,你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韦济宁又道。
辛尚书问:“你在大牢里待了多久了?”
韦济宁算了算日子:“一年多了。”
“那曲长靖呢?”
韦济宁这回算得时间有点久:“他才三四个月吧。”说着摇摇头,“在牢里太久了,对日子没啥印象了。”
“那你和曲长靖相邻而居大概多久了?”
“他进来没过两天我就住他隔壁了。”韦济宁道。
“那这段日子你和他一起住,可对他的事有什么了解?”辛尚书问。
“不太了解。”韦济宁道。
辛尚书脸色顿时变了,立马有人识相地挥了两下鞭子。
这鞭子虽然没有实打实地落在韦济宁身上,可是这声音着实吓人,而且上面的盐水会随着鞭子的舞动砸到韦济宁脸上,让他心凉了半截。
“胡说!你和他相邻而居将近四个月,怎么会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韦济宁立马道:“我说我说我说……大人,你想知道他什么事啊?”
“全部事!”
韦济宁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吐了出来:“大人,这个曲长靖简直不是人!他一进监狱,每天起个大早,天还没亮呢,他就起来打拳踢腿,身上的锁链吵死人了。而且他不光白天打,晚上也打,我好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辛尚书听得头疼,又拍一下惊堂木:“说些有用的!”
有用的?韦济宁愣了,弱弱问:“大人,什么是有用的?”
辛尚书头疼,问道:“我问你,这几个月都有什么人来看望过他?你一个不漏地说出来。”
看望过曲长靖的人多了去了,韦济宁第一时间说了沈轻风和孟鸢清两个名字。
“他两来得次数最多,一开始是沈轻风——沈将军来得最频繁,有时候一天来个两三次呢!后来是孟鸢清,她每天都来,一待就是一整天。后来沈将军来得少了,孟鸢清不来了,就是沈夫人来得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韦济宁不认识的人,不过从他们的交谈中看来应该是曲长靖的旧部下和同僚。
“慢,你说说他们平时都聊些什么。”辛尚书问。
“没聊什么,就是让他不要太难过,说什么他有功,圣上不会认真关他五年的,很快就会放他出来的。还有一个什么人,好像叫什么晓东的。跟曲长靖说对不住他,都怪他自己。然后曲长靖安慰他说不怪他之类的。”
辛尚书让人把话一五一十地记下,又问:沈将军,安乐县主和沈夫人都会和他说什么?”
“沈将军来不会和他说什么,就是过来给他送东西,问他缺什么直管说。沈夫人过来说得也差不多,有时候他们还会说孟鸢清现在过得怎么样,外头发生了什么。”
“那安乐县主呢?”辛尚书又问。
“她啊,她说得比较杂了。”韦济宁哦总算领悟了对方的意思,他们这是在调查曲长靖呢!
“她会说外头如何如何,还会说等曲长靖出来就要和他一起去燕猛关,对了,我记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