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想来得路上耗费了许多时间,药王多得是机会对她下毒。
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她叹气,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他对手。
孟鸢清检查了一下药王给她的衣服,她身上的东西都被药王拿走了,什么毒药解药银针,就差怀里那瓶断肠散了。
藏到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她既然无法突破点穴,也不可能离开这儿,索性在这儿洗了一个长时间的澡。
房间里没有火炉,孟鸢清只得洗完澡后慢慢把头发拧干。
待了不知道多久药王才又大驾光临,还带着几个蒲团和被褥。
药王将门关好然后坐在蒲团之上看着孟鸢清,很满意地说道:“你这样好看多了。”
孟鸢清对着她的洗澡水照了照,她来边境许久日子了,不过风沙对她一向是宽容的,没有过多地摧残她的脸庞。
“我阿翁呢。”
“你放心,他很好。就像你说得,要是我想杀他,这么多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药王道。
“我现在来,是跟你道喜的。”药王道。
曲长靖
孟鸢清第一时间想到了师兄。
“曲长靖已经攻下了长平关。”药王平静道。
孟鸢清垂下眼眸,眼中有一丝欣喜,她知道曲长靖可以的。
不过她也意识到,曲长靖攻下长平关是在药王意料之中的事。
“用了将近两天两夜的时间,不容易啊。”药王道,“不过要不是他执意活捉罕离的话,应该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其实想想他也够傻的,罕离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将之材,他就算抓到了罕离也不可能跟西戎交换来孟清野和你。何苦呢。”
“没办法跟西戎交换阿翁,可是却能让西戎皇室反目成仇。”孟鸢清笑着看向药王。
“你听得很清楚嘛。”药王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孟鸢清问。
这个问题她来得路上就已经问过了,不过药王当时没回答她。
一边跟随孟清野多年,一边成为西戎国师;一边为西戎攻打大燕立下汗马功劳,一边又拖延西戎的进程。
难不成他现在还想着可以左右逢源。
“不如你猜猜我想干什么。”药王笑道,“既然你那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你应当对我有所了解才对。”
孟鸢清猜药王脑子有病。
不然一般正常人干不出来这种事。
“你要把我阿翁也炼制成傀儡。”孟鸢清冷冷道,“而且是一个有自己的意识,却又能完全听命于你的傀儡。”
药王目光一转,落到别的地方,可是嘴角却带着笑容。
孟鸢清知道她猜对了。
“至于你为什么拖延战事,是因为你还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可以控制他,你担心仗打得太快,你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我说得对吗?”
药王低头一笑,摇摇头:“不完全对。我的价值可不止用来打战。”
他站起身来,要是让他用傀儡术来操控大军打仗,那他能活活累死。
他身上的法宝可多了去了。
孟鸢清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二师父,你老了。”
药王心下一惊,豁然转身逼近到孟鸢清面前,死死地盯着孟鸢清的眼睛,仿佛相看她有没有在说谎话。
孟鸢清同样地看着药王的眼睛,透过那双带着点蓝色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从前。
她小时候经常对药王说这种话,不过那时候的她说得是“师父,你怎么不会老。”又或者是“师父,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白头发那么多。”之类的话。
从小到大,她都长了那么多,可是药王呢,依旧是一头白发一张年轻人的脸。
怪不得可以凭借这个跑去招摇撞骗,让西戎可汗认为他百岁老人却能青春永驻。
但不说百岁,药王起码四十来岁了,却能保持这个面容,真的是厉害了。
“你说谎。”药王一笑,自在地起身。
没错,孟鸢清的确在说谎,可没想到药王那么害怕自己容颜老去了。
“你什么时候成为西戎的国师的?很早之前?还是去年蜀郡匪乱的时候?”孟鸢清问。
药王不说话。
“我记得阿翁说过,你是蜀郡人士,你们在蜀郡认识的。那时候他中了蛇毒,是你救了他。从此成为生死之交。”
“二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蜀郡人,但我知道你身上必定有一半大燕的血脉,是大燕的子民。你为什么要帮助西戎攻打大燕,甚至要害我阿翁。我问你,他何时对不起你了。”孟鸢清声音逐渐颤抖。
药王的背影也轻微地颤抖了两下,他转身冷冷盯着孟鸢清道:“我没有害孟清野,恰恰相反,我在帮他!”
“帮他?”孟鸢清几乎要笑出来,不过这笑是嘲讽的,是讽刺的,是滑稽的。
“孟清野是世间难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生来就是要做战神的人。”药王语气开始激动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倘若没有一具无坚不摧的身体,倘若没有永久的寿命,那简直是最大的惩罚!”
孟鸢清心里震惊了。
药王要把孟鸢清炼制成傀儡,竟然是为了这个?
无坚不摧的身体,长长久久的寿命。
这太不可思议了。
药王眼神懊恼,甚至有些怨恨:“可惜,你的阿翁冥顽不灵,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劝他跟我修炼武功,保他寿与天齐,身体永如壮年。可是他一直不听劝,还说什么生死有命。可笑!”
“我们明明能掌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