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进来给孟鸢清把脉,孟鸢清因为身体的痛苦而难以安生,大夫皱着眉心情忐忑,不安分地捏着胡子。
“她怎么样了。”曲长靖问道。
大夫弯着腰苦着脸:“她的脉象十分乱,像是有几种几在身体里游走冲突一样,我也拿捏不准。”
那就是诊不出来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曲长靖无奈道。
大夫一溜烟地走了,孟鸢清的脉象十分地乱,气色也差,实在超出了他的毕生所学的能力范围内。
曲长靖见孟鸢清的脖颈上似有阵阵黑气,他撸起孟鸢清的袖子一看,两条胳膊已经黑气缭绕了。
按照这个趋势来看曲长靖猜测孟鸢清的胸口必定也是聚集了一团黑气了。
孟鸢清只觉得胸腔里一股劲在凝结在冲在上涌,她猛地一个转身,把刚才吃得东西一股脑地呕了出来。
胸腔里那种难受的劲勉强好了一些,孟鸢清趴在曲长靖的腿上,曲长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扶着她额头以免她呛到。
孟鸢清搜肠刮肚地吐了一会儿,头晕目眩,慢慢地翻身躺下。
曲长靖拿出帕子给她擦擦嘴。
“有水吗?”孟鸢清问。
“有,我去给你倒。”曲长靖道。
孟鸢清拉着曲长靖的手:“只要水,不要放别的。”
她就想喝普通的水,山泉水也好井水也好雨水也行,只要是纯净的水就好。
曲长靖出去直奔伙房,这儿水是比较宝贵的,因为这儿的水大部分都是混浊的,带着泥沙的,干净的水很少,想要打水得派人专门跑马去打。
曲长靖并没有把自己划进特殊人群之中,需要特别照顾的,所以他吃的喝的和其他士兵都是一样的份例。
不过他想伙房里应该有干净的什么都没放的水。
“少将军怎么来了。”伙房里的伙夫率先认出来曲长靖。
“有没有干净的水,能直接喝的。”曲长靖问。
“有是有。”伙夫道,“少将军要来做什么的,这儿有热水冷水。”
热水用来熬茶和洗澡洗脚,冷水用来做饭。
“温水。”
于是伙夫立马打了一壶热水,里面灌了些冷水。
“这些是不是给燕将军准备的。”曲长靖问。
“额……呵呵。”
曲长靖明白了。
这个军营里只有燕凝潮这么讲究了,需要用干净的热水煮茶还有干净的冷水做饭。
不过他现在不在乎,相反他还很感激燕凝潮的讲究。
等水送到孟鸢清嘴边时温度刚刚好,孟鸢清一口气喝了三大杯。
“我给你输点内力吧。”曲长靖想出来一个办法。
孟鸢清摇摇头,感觉输内力并没有用。
眼见那股黑气已经开始弥漫到孟鸢清脸上,曲长靖这下真的手足无措了。
“长靖。”孟鸢清伸手抓住曲长靖的手,“你帮我把我的穴道都封上吧。”
她真的快被这种感觉给折磨死了,真的是痛不欲生。
“好。”曲长靖把孟鸢清放下,“点穴有顺序吗?”
孟鸢清回忆了一下,药王几乎每次都是先隔空点穴,再近身点穴的。
她根据身体的反应说了一下穴道的顺序,可是有一点,她不知道药王用得是多深厚的内力。
但是她无法冲破那些穴道,而且药王第一次给她解穴用得力气很大,她大概形容了一下那种感觉让曲长靖试试。
反正不是死穴,死不了人的。
曲长靖按照孟鸢清说得顺序给她点好穴道。
“好受点吗?”曲长靖问道。
孟鸢清躺在床上看着营帐的顶部和曲长靖的上半张脸,感觉身体的力量好像在慢慢平息。
自丹田处一股力量直往上撞,孟鸢清猛地一翻身,吐出一口泛黑的鲜血在地上。
她无力地趴在床边,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这一口鲜血吐出来,孟鸢清觉得身上舒服多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曲长靖拿身上的帕子给孟鸢清擦擦嘴上的血渍,孟鸢清眼前天旋地转,朦朦胧胧的漆黑。
“阿鸢……阿鸢……”
曲长靖的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孟鸢清依旧晕乎乎的。
她慢慢地躺下来,慢慢闭上眼睛。
曲长靖忽然想起来,之前药王跟他说:“等着你来求我。”
难道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师兄。”孟鸢清道,“我没事了,你休息吧。”
前线还需要他。
曲长靖看着孟鸢清,实在无法相信她说得话。
“把穴道封了就没事了。”孟鸢清道。
“你有事叫我。”曲长靖给她掖好被子。
他在旁边和衣而卧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天就亮了,他起身看看孟鸢清,她好像睡着了。
曲长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一些热,他又摸了摸她的身体,好像没那么烫了。
他小心掀开帘子出去,外头正在准备伙食要一会分发给众士兵。
“燕将军呢?”曲长靖问人。
“他刚刚才睡下。”
“前线怎么样。”
“还在攻城,西戎派人守了城楼,不过他们没有再派鬼兵了。”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现在西戎要是开城门出兵的话会给他们增添很大的压力。
曲长靖骑马到了前线看情况,西戎兵正在城楼上往下丢着石头砸倒准备攻城的人。
攻城本就是个消耗战,要么他们耗死西戎,要么西戎耗死他们,之前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