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刚想到,你想打听情况也不难。”孟鸢清微笑,“宣旨的大臣便是京城来的。”
曲长靖也才反应过来,只是他下意识一心提防着京城来的人,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个还是交给燕凝潮去吧,我没这个心思。”曲长靖苦笑,他是最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头疼。
果然到了晚上燕凝潮已经和那个大臣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了,聊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燕凝潮从他那儿得知是皇上主动下令要求他们年关之前打胜仗的,宋大人不过是推波助澜了而已。
无言无语。
孟鸢清现在为了身体着想,饮食要清淡,只吃了一点便下去一边休息了,她刚喝了一口热茶压了压,可是嘴里依旧觉得腻腻的,有些作呕。
她干呕两下,曲长靖却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膀。
“阿鸢。”
“嗯。”孟鸢清应了一声,转过身来,曲长靖惊讶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怀孕了?”他问道。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孟鸢清被这个问题给镇住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解释:“没有。真没有。”
“我现在不太能吃荤腥,刚吃了点羊肉觉得有些腻味而已。”孟鸢清解释。
这个长生咒真的很折磨人,要求人不能情绪波动太大,也不能过度食用荤腥。
这种长生真的怪没意思的。
“我让他们做几道素菜给你。”曲长靖道。
“不用麻烦了。”孟鸢清道。
“不麻烦,一点素菜而已。”曲长靖道,“正好我也想吃点清淡的。”
他拉着孟鸢清去了伙房,让人给她做一道枸杞芽,再一道芹菜和一个香菌,都是素的菜。
“其实你该多吃些肉补补身子的。”曲长靖拉着孟鸢清的手道,“这段日子你瘦了不少,看你穿盔甲,都担心你撑不起来。”
孟鸢清苦笑一下,她身体在长生咒的折磨下确实消瘦不少,现在也没能补回来。
只是她吃多了肉就觉得恶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若说是羊肉太膻,可这儿的羊肉都是极好的。
只能说孟鸢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或者长生咒的副作用。
只是明明曲长靖在陪她修炼长生咒,却没有这样的情况。
两个人在伙房挤着坐在一块,孟鸢清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的事,咯吱笑了一下,道:“师兄,眼前此景,似曾相识啊。”
曲长靖回忆起小时候的事,也是跟着一笑。
“小时候啊,我逼着你带我出去打猎,然后带着猎物回到伙房偷偷做了吃,唉,我们第一次弄的时候,差点把帐子都给点着了。害得阿翁把我们打了一顿。”
孟鸢清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曲长靖也笑着点点头,孟鸢清看着曲长靖,又笑了一下,低着头道:“不对,阿翁只打了你,没打我。”
准确的说是孟清野动手打他们的时候,曲长靖把孟鸢清给护住了。
“师兄,你好像一直在保护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孟鸢清把头轻轻靠在曲长靖肩膀上道。
“将来也会一直护着你的。”曲长靖道。
“不行。”孟鸢清道,“以后换我来护着你。”
“好。”曲长靖宠溺笑道,“以后换你来保护我。”
“那你可得多吃点,不然保护不了我了。”曲长靖端起饭碗来喂孟鸢清吃饭。
孟鸢清又笑了一下,道:“我还记得你从前和那鲁比摔跤,结果被那鲁摔伤了手。”
曲长靖想起这件事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又挤出一个笑容:“那时是我不自量力了。”
那鲁大曲长靖足足五岁,且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健壮,当时的曲长靖身子骨还比较瘦弱。
可是他被旁边人激了几句,便按捺不住和那鲁比起摔跤了。
不仅仅输了,还被摔伤了胳膊,一个月都抬不起来。
“那时候便是我这样给你每天喂饭吃。”孟鸢清道,“我不吃这个。”
曲长靖便立马换了一个菜喂给孟鸢清,孟鸢清笑道:“那时候,我还故意捉弄你,你不爱吃苦瓜,我故意给你夹苦瓜吃。你一边吃一边皱眉,还忍着吃下去。”
“你怎么那么傻,明明不喜欢吃,还非逼着自己吃下去。”孟鸢清看着曲长靖笑道。
其实孟鸢清发现,她和曲长靖认识那么久,但是也并没有多了解对方。直到近年来,和他几乎亲密无间了,才了解更多。
“你光说我,还有你,你学了什么毒术,乱下药闹着玩,结果把毒下到自己身上,闹了几天肚子。”曲长靖笑道。
“我记得,还是你跑去山上给我摘了草药才给我治好病了的。”孟鸢清道。
两个人便窝在伙房你侬我侬起来,时不时说笑两句。
绿袅轻快地到了伙房外,向里面探探头,抿嘴一笑:“你们果然在这儿!小姐,外头的宴快散了,都在等你们呢。”
虽然外面有燕凝潮在应酬,可是曲长靖不出现是有些说不过去,他便带着孟鸢清出去又跟着大家喝了两杯便正式散席。
他们回到营帐之中,孟鸢清躺在床上,她对着曲长靖道:“其实燕猛关没有那么难打。西戎现在肯定乱得不行,前儿不是还有情报说哥舒部落又叛乱了吗?这只是开始,后头肯定会更乱的。”
曲长靖道:“只要小心,倒也不难。只是,我一想到圣上会……”
孟鸢清翻身,伸手轻轻捂住曲长靖的嘴巴:“别说这个了。”
“终究是要面对的。”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