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燕姝的表礼果真丰厚,珍珠数百颗、珠钗玉簪各一对、两匹绸缎、笔墨纸砚两套。
对于燕姝这样的小女孩来说是很重视了。
礼物自然有宫人帮忙收着,只是燕姝听到这些东西,别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数百颗珍珠一定值钱,心想回去可以孝敬爹娘了。
“若是有空,以后可以带这孩子多进宫陪陪本宫。”皇后笑道。
孟鸢清明白皇后的意思是:你最好没空带她进来。
和皇后聊过天后皇后又道:“怎的太子还没来?秀娴,你带人去看看。”
可是不用等秀娴去,凝泽已经来了,身旁还跟着虎儿和宝云,曲长靖沈轻风燕凝潮都在他身后。
一眼看去颇像是三座大山前头站着三个小孩。
孟鸢清和沈夫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原来曲长靖沈轻风突然不见是因为去陪凝泽了。
他们纷纷给皇后请安,凝泽道他朝中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事情解决了才想着带上沈善烈和宝云他们一起过来。
孟鸢清微微一笑,没想到凝泽也会用公务繁忙这样的借口了。
看样子他成长得也很快嘛。
凝泽到了自然就可以入座了,大家便各自坐好,底下的乐师歌姬也换了新的曲子进行演奏。
燕姝坐在孟鸢清左手边,曲长靖坐在孟鸢清右手边,孟鸢清借着给曲长靖倒酒的功夫在他身上掐了一把,曲长靖登时脸色一变但是又强行忍住。
“出什么事了?”曲长靖问,他心想自己也没藏过私房钱啊。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孟鸢清低声道,同时面上还保留着和善的微笑。
“告诉你什么?”曲长靖问。
“这场宫宴,是给凝泽选妃用的。”孟鸢清道,“我刚刚跟个傻子一样好吗。”
曲长靖道:“冤枉,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要是我早知道,肯定不会让你带小霞过来了。”
孟鸢清想了一想,曲长靖又道:“殿下只跟我说让你务必过来,还把亲戚也带来。刚刚殿下叫我过去,我也是听沈大哥说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我才不让你带她过来。”
“对不起啊,冤枉你了。”孟鸢清伸手给曲长靖揉揉腰,“刚刚我也是从嫂子那儿知道的。”
“你怎么想?”曲长靖又问。
“我觉得我刚刚像个傻子。”孟鸢清非常诚实地说道。
她之前还在猜忌那群人为什么对燕姝那么上心,是不是要利用这件事对付他们,还在思索燕姝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点云云。
到头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些人只不过是在摸清楚自己女儿侄女表妹的潜在情敌的底细而已。
曲长靖抿嘴一笑给孟鸢清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中。
宫宴上皇后频频照拂几个小女孩,时不时把话锋带到她们身上,夸她们如何如何优秀,年纪轻轻便是才貌双全等等。
要不是她们是皇后的亲人,孟鸢清一定忍不住说一句孩子都是小时候好看,长大了就不一定了。
可是谁让对方是皇后呢。
“燕姝慢点吃。”孟鸢清给燕姝夹菜,“别把汁水弄到衣服上。”
燕姝乖巧地点头,凝泽大约是听皇后介绍自家人听得烦了,把手中杯子狠狠地砸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来。
皇后不满地皱眉,凝泽笑着看向孟鸢清道:“鸢清姐姐,本宫听说你府上从洛阳来了亲戚。”
孟鸢清嘴角一僵道:“多谢殿下关怀,确有此事。”
“那你旁边的就是你的亲戚了?”凝泽又问。
“是啊,她是臣妾的堂妹。”孟鸢清道。
凝泽看向燕姝,她低着头看起来很是沉默的样子,然后又纳闷道:“怎的是堂妹?”从洛阳来的自然是孟家本家的亲戚,应该是表字辈才对。
就像他这几个表姐妹。
“殿下不知道,安乐县主的母亲是招赘生的安乐县主,按规矩论是亲戚是从堂亲的。”有人笑着解释道。
孟鸢清是随母亲姓,邱谈又是入赘,因此孟家的亲戚都算她的堂辈亲戚,不算表亲。
凝泽恍然大悟,又问孟鸢清燕姝叫什么名字怎么写,今年多大了,生辰多少。
最后凝泽红着脸结巴地问:“她……她可许了人家了。”
孟鸢清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只希望凝泽别问了,没想到凝泽如此不给面子,只好笑道:“她还小呢,许什么人家,殿下真是爱说笑。”
“十一岁,只比本宫小一岁罢了。”凝泽道。
孟鸢清诚恳地看着凝泽,希望凝泽识相点别说了,千万别说了您是没看见您的母后脸色有多么的不好吗?
凝泽又道:“别人就罢了,既然是鸢清姐姐的堂妹,那便是……”凝泽想到什么,堂辈亲戚不就是他的叔叔辈的子女吗?这种话千万不能说。
“那便是不可马虎的。”凝泽道,“鸢清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轻易给她许了人家。”
孟鸢清欲哭无泪,感觉无数道似刀子的目光刺到了身上。
凝泽顿了顿又道:“我看她长安静沉稳,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说不定会是继鸢清姐姐的又一个巾帼英雄。”
孟鸢清眼前一黑,这回是身体上的黑了。
“太子。”皇后发话,声音不怒而威,她又缓缓一笑,“像安乐县主这样的巾帼英雄五十年也找不出一个来,你现在这么夸赞燕姝,回头日后她不能成才,反倒让人家父母难堪了。”
皇后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凝泽却不给面子,对着孟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