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泪眼朦胧:“虽然苏玉的事与鸢清没有干系,可是苏玉也是因为嫉妒鸢清才这般疯魔,邱琰也是为了权势才策划了这些……”
“好孩子,这都是他们不好,不能怪你啊。”皇后安慰孟鸢清。
孟鸢清止住眼泪,皇后又道:“等那张姓之人被捉拿归案,审问个明白之后,本宫定要他凌迟而死。”
孟鸢清心下欣慰不已,谋害皇嗣乃是死罪,邱琰这下死定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曲长靖并没有将那猪肉张捉拿归案,当他带人进了桐花巷子打听猪肉张时,猪肉张见来者气势汹汹,心里慌了神,转身就跑。
曲长靖带人去追,他武功极好,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能抓住他。
可是那猪肉张大约知道事情暴露,又或者他早就被邱琰通知过,一旦发生了类似情况,立马自尽。
于是猪肉张抓起一把杀猪用得尖刀剜着心口。
他杀猪多年经验丰富,杀起猪来又快又好干净利落,这么一个人下了必死的决心,这么一刀下去对准心口,当即便丧了命。
曲长靖只得把他的尸首收好带回来谢罪,幸好猪肉张自尽是有旁人看见的,否则他怕是说不清楚了。
孟鸢清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如此,她早该问出苏玉关于太子被绑架一案的细枝末节,也能留个活口定罪。
如今苏玉口中唯一的证人已经死了,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有人提议将猪肉张的家人抓起来审问,可是那猪肉张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并一个六岁大的懵懂孩童,两个人真是一问三不知。
皇后下令重新查太子私逃出宫的事,看是谁把太子送出宫的。
孟鸢清小心开口道:“太子出宫是邱琰带着的,这件事应当没有疑问了。”
“话虽如此,可是邱琰如何有本事把凝泽带出去呢?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混出宫呢?”皇后问道。
可恨太子被绑架后,皇宫里竟然无名死了几个太监和宫女。
这些人想来都与此事有关。
想到皇宫里竟然有这些小人在,皇后便觉得胆战心惊。
“娘娘,不如再去问问太子好了。”宫女秀娴道,“太子总该知道是谁把他带出宫的了。”
可是他们何尝没有问过?只是凝泽死活不开口。
想来那个人一定是让他保守秘密,凝泽便照办了。
孟鸢清眼神示意皇后她有话要说,皇后便屏退左右,二人单独聊聊。
“鸢清有一句极大胆的话要说,望皇后先恕鸢清死罪。”
“不管你说什么,本宫都恕你无罪,尽管说就是了。”
孟鸢清扶着皇后坐下道:“能让太子这般保守秘密的,肯定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也就是平日和太子极亲密的人。”
和太子最亲密的,莫过于皇后本人和他身边贴身的宫女太监了。
难道是太监们干得?
“把太子私送出宫,若是查出来可就是死罪,我看他们未必有这个胆子。”孟鸢清道。
而且太子出事后,贴身太监和宫女都问了罪,太子除了剩下的都没管。
他也没法管,因为这些事都是趁太子病着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干得。
事后太子也没有太伤心的样子。
“就算有他们出力,但是背后肯定也有一个主谋。”孟鸢清道。
“你想说谁?”皇后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人选,只是不好说破。
“还请皇后想想,这后宫之中还有谁和太子亲昵呢?”
林妃!
皇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个名字让她一阵后怕和心寒,她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含着泪光。
“你是说……”皇后指了指飞鸾宫的方向,“她?”
孟鸢清轻轻点头,又道:“皇后娘娘细想想也只,邱琰绑架太子无非是想取得太子信任,也取得皇上和皇后的信任,好做太傅。”
“他做了太傅,对谁最有利?不就是林家?林妃又是他的姨妈,而且刚才也是她举贤不避亲……”
皇后气愤不已,手重重拍在红木桌子上。
她如此信任林妃,平时一口一个妹妹长妹妹短的,也放心凝泽去飞鸾宫玩耍,可换来的是什么?!
皇后现在恨不得立即把林妃问罪,可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如你去劝劝凝泽,让他开口承认是林妃?”皇后想着凝泽信任孟鸢清,这件事让她去办合适。
“鸢清倒是可以试一试。”孟鸢清道。
皇后眼前一亮,可孟鸢清又颇来一盆冷水:“但是太子十分重情义,他若是想说,怕是早就说了。”
皇后又灰了心,她突然颤抖着嘴唇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生下了他,无时无刻不再为他担心,他却要护着一个外人?!”
皇后伤心欲绝,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外人而隐瞒自己更让人痛心的了。
孟鸢清很想告诉皇后:这是因为你对凝泽的期望过大,太过关心,让他喘不过气来了,所以他更愿意去亲近给他自由的林妃那儿。
可是孟鸢清只能心里想想,她要是说了,那可真就是脑子进水了。
“娘娘莫要着急。”孟鸢清轻轻拍着皇后的背安慰她,“如果这件事果真与林妃有关,那她日后必定会有所行动,倒是我们紧紧地盯着她,抓住她的马脚。”
皇后坚强地点点头,她看着孟鸢清道:“鸢清,你可一定要帮本宫,不能辜负本宫对你的信任。”
孟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