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鸢清和曲长靖在蜀郡的山林之中兜兜转转了许久,渴了就打山里的溪水喝,饿了就打山里的野鸡野兔,或者摘山里的野菜吃。
孟鸢清和曲长靖还能借机教京墨辨别野菜和野草,教他认药草。曲长靖还教他用石头做飞镖,只是京墨太小了力气也小,石头也扔不远。
但是京墨识别药草野菜的能力很强,几天下来已经可以帮孟鸢清摘野菜了。
孟鸢清非常得意,并得意的和曲长靖打赌,看是她先把京墨培养成神医还是曲长靖先把京墨培养成战神。
曲长靖大呼“不公平”
“武功?”曲长靖问。
“那他这么小我不也教会他认识药草野菜野草吗?”孟鸢清理直气壮。
曲长靖叹气,孟鸢清道:“让我想想,你要是输了该给我什么彩头。”
于是曲长靖认真跟孟鸢清分析了一下,京墨这个年纪提不动剑拉不动弓,他只能读书识字。结果孟鸢清给京墨看得都是医术,不给他看剑谱和拳谱。
京墨平时出门也是兴高采烈地cǎi_huā摘草,孟鸢清就教他认识药草。然后京墨这个年纪,别说用石头打麻雀了,连蝴蝶都抓不着。
综上所述,京墨被孟鸢清提前培养成神医的可能性远远高于等他长到四五岁曲长靖教他武功把他培养成战神的可能性。
“也不一定啊,不是小时候学什么长大了就做那一行的。”
“谁说的,你不就是小时候先学的医术后学的武功。”曲长靖道。
孟鸢清笑一笑:“可我现在也是文武双全哪。”
又过了些天,孟鸢清终于找到了药王标注的那个地方。
药王临死前让孟鸢清将他的骨灰和他母亲的骨灰葬在一块。
药王把他的母亲埋在了他们小时候的一处居所,那儿应该是药王记忆中最温馨美好的地方,所以成为了药王临死前的执念。
后来药王也来过一次蜀郡,就是蜀郡匪乱的时候。
他自己找到了那个地方,把母亲的骨灰换了个地方修了墓碑,又摆了几个石头做了一个阵法。
药王会奇门遁甲,做这些隐蔽母亲的坟墓不在话下。
孟鸢清是他的徒弟,自然也会这些,根据药王的描述找到地方本也不在话下。
只是这个地方是山林里,时间过去太多年了,树木杂草生长得极快,所以本来的路都给挡住了。
他们兜转了好久,总算找到了那个地方。
孟鸢清把药王的骨灰坛子拿出来。
她早在药王死的那会就把那块红玛瑙美人雕刻放进去了,还找匠人把红玛瑙打磨了一番,只留下单独一个美人。
“娘亲,这里面装得是什么啊。”孟京墨指着坛子问。
孟鸢清在想是不是要让京墨小小年纪就接触生死这样的大问题,于是愁眉不展。
曲长靖道:“一个坏人。”
“坏人?”京墨诧异。
“是啊,一个坏人。他死了,尸体被烧成灰,装进了这坛子里。”曲长靖一边挖土一边道。
“是坏人都要被烧成灰,装进里面吗?”京墨问。
“不一定。”曲长靖道,“有的好人死了也会化成灰,有的坏人死了也会被风光大葬。”
京墨一知半解,不太懂地摇摇头。
“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孟鸢清道。
“让他知道吧,早晚要知道这些的。”曲长靖埋头努力挖土道。
“这个坏人是谁?”京墨又问。
“是我们认识的一个人。”曲长靖道。
京墨又憋红了脸,他想说话可是不会说。
孟鸢清又道:“他曾经是娘亲的师父,只不过后来他成为了坏人,死了,被烧成灰装进坛子里。”
曲长靖挖到了药王母亲的骨灰,被封得严严实实,上面还写了她的生辰姓名。
京墨看着那个陈旧的坛子,伸手指着问:“坏人。”
孟鸢清摇头:“这个不是坏人。”
她看着坛子道:“这是一个可怜人。”
京墨很努力地思考孟鸢清说得话,可是他小小的脑袋理解不了这么多东西。
孟鸢清又道:“这个坛子里装着的是这个坏人的母亲。这个坏人很坏,做错了很多事,害死了很多人。可是……他很爱自己的母亲。他临死的时候还想着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就让娘把他的骨灰,和他的骨灰埋在一块。”
京墨把话都听进去了,就是基本没能理解。
但是他听懂了一句话。
于是在孟鸢清脸边亲了一口道:“墨儿也爱娘亲。”
“墨儿真乖。”孟鸢清回亲京墨一口,“娘亲也爱墨儿。”
好不容易把石头搬开把土挖出来的曲长靖内心更加苦涩了。
“还有爹爹,墨儿不爱爹爹吗?”孟鸢清问。
“墨儿也爱爹爹。”孟京墨道。
曲长靖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来,嘴角几乎到了耳朵根后。
“那墨儿应该做什么呀。”孟鸢清又道。
京墨伸着双手走到曲长靖旁边,然后垫脚在曲长靖脸上亲一口:“墨儿爱爹爹。”
“嗯,爹爹也爱墨儿。”曲长靖抱着京墨宠溺地笑道。
紧接着京墨就从曲长靖怀抱里挣脱,然后跪在一旁开始用手扒土:“墨儿帮爹爹挖土土。”
曲长靖哈哈一笑,过去把墨儿抱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
“别用手挖土,来,用这个。”曲长靖把铲子递到京墨手里。
京墨抓着那个铲子却使不动,他力气小,怎么用得动这个铁玩意?
于是曲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