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回头就进宫禀明圣上,让陛下做主把佩兰给我做丫鬟,想来圣上也会同意。”孟鸢清直接把凝泽搬了出来。
听到圣上的名头万如意也慌张了一下,她连忙站起来,有些害怕又想壮声势。
“呵呵,郡主以为搬出圣上来就管用了?佩兰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我侄儿的,我们对她做什么都行。天底下,大人家里打死的丫头小厮成百成千的,难道我们收了一个丫头做妾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成?不过是这个丫头不听话,打了她几下罢了。”
万如意在屋子中间走了几步,又冷笑道:“横竖我们李家万家都是群闲人,身上也没个一官半职的,这件事闹到圣上面前也碍不着我们什么。可没听说过圣上还管寻常人家纳小妾的事。呵呵,郡主您可不一样了。你的夫君在朝廷里做大将军,是大官。被人知道你的亲戚这样,丢分的也是你的男人。”
没想到万如意能够如此胡搅蛮缠,还说得振振有词的。
孟鸢清知道此刻万如意心里一定是极得意的。
她忍不住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收容他们。
“你家是一官半职没有,你的女儿还在宫里做贵妃呢。别以为做到了贵妃就高枕无忧了,贵妃是圣上封的,圣上可以封也可以免了你女儿的贵妃。到时候不仅你女儿好日子过不成,连你的外孙子都要被别人抱走了养。”孟鸢清冷冷道。
“难不成贵妃没告诉过你们,去了的李充仪的事吗?”孟鸢清威胁道。
李充仪的三皇子刚生下来就被送给了太妃抚养,同安公主也在皇后诊出喜脉之后被送去太妃处养着了。
万如意好像受到刺激了,坐立不安,手摆弄着盖碗。
孟鸢清真的很困惑万如意到底哪来的底气这样跟她说话,是她平时表现得太低调了吗?
对,她是挺低调的了。
万如意站起来指着孟鸢清,脸上竟然挤出几滴浊泪来:“你不用这样威胁着我!我,我早知道你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女儿!”
孟鸢清困惑地看一眼万如意,淡淡道:“我从没有这个意思。”
万如意冷哼两声,手按着胸口剧烈起伏。
孟鸢清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瞧不起你们?我要是瞧不起你们还给你们大宅子住,给你们几十亩的良田给你们银两安家,逢年过节送你们这些那些的?我们说是亲戚,隔了好几辈了,我若真瞧不起你们,当初就派人把你们赶走了。”
孟鸢清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心没好报了。
“你不过是施舍我们罢了。”万如意道。
孟鸢清越发觉得好笑了:“施舍?”
谁家施舍做到她这个地步。
不说那些房契地契,就说当年送他们的布匹,一匹就要数两银子。
哪家钱多得慌施舍到这个地步。
“我们刚入府,你就一副瞧不起我们的样子,还把我们安排到下人房去。”
孟鸢清有苦难言,她当初看到万如意他们的吃相的确有些惊讶,他们要把这理解成瞧不起孟鸢清也能自责。
问题是他们住的真的不是下人房啊。
将军府虽然大,可是真正住得人少,当年把他们安顿在东南角住也是那儿住的人多,有什么需要孟祥可以及时过去照应。
“将军府当年住的多是退下来的燕猛军,是,他们在这儿不算主子,可是绝不会有人把他们当下人。”孟鸢清叹气,“你们真的多心了。”
可是万如意不依不饶,絮絮数了孟鸢清几大罪状。
“我的女儿被圣上看上了,你嫉妒眼红,怕我们强过你去,故意地找了什么人来威胁我们,让我们学着夹着尾巴做人,不要越过你们去!”
孟鸢清又是叹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让他来告诫你们是真的为你们好,怕你们仗着燕姝入宫自己做了皇亲国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惹出大祸。”
万如意冷笑道:“谁做了皇亲国戚不嚣张一些,偏咱们丁是丁卯是卯不成?你分明是怕我们连累了你们。”
孟鸢清叹气,然后道:“行吧,我是怕你们连累了我们。”
万如意得意地冷笑一声。
“你们不在朝中不知里面深浅,我也不怪你们什么,只是我今天见过佩兰,她已经被你那个好侄儿打得满身是伤,而且哭着喊着要我救她,我不能不救。人我是不能让你带走的,你请回吧,倘若贵妃娘娘知道了要怪罪,我去和她说就是了。”
她看向万如意忽然笑了一下:“夫人,你家也一堆烂摊子呢,与其这样顾着娘家,不如先管管你的丈夫,免得将来真的闹出了什么事。”她轻笑一下,“说真的,怪不到我头上,到了圣上耳朵里,头一个怪罪的肯定是你的女儿。”
“至于你女儿,的确是因为我妹妹的身份入宫。”孟鸢清道,“可你别忘了,孟家的族谱在我手上,我可以让她入孟家的族谱里,也可以把她除名了。”
回京后孟鸢清也很快看出来了,凝泽对孟燕姝,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她真的挺后悔的,让孟燕姝进宫真的是害了她了。
孟燕姝的个性在宫里是过不了多好的。
“嫂子替我送客。”孟鸢清起身,“夫人以后没事别来了,至于你的两个侄儿,听我一句劝,安分些。横竖你们现在也不缺银子,何苦做这些造孽的事。”
万如意瞪着孟鸢清,凌氏拦着她让人送万如意出去。
孟鸢清回了院子,佩兰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