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有什么书写了关于南诏王和这个妃子的事吗?”孟鸢清问。
“这……”孟祥也犯了难,“怕是没有。”
“不过当年出站南诏,也收缴了许多书籍之类的,都送进宫了,兴许宫里有?”
“那得一个月以后才能知道了。”孟鸢清叹气,伸手想把机括打开把蜡烛取出来。
结果被烫了一下。
由此她可以肯定,这个玉雕的用途肯定不是用来装蜡烛的。
“对了,襄王还说了什么,师兄说了什么。”
“襄王暗示少将军,蜀地有山贼作乱,可能要闹大,让少将军小心。”
山贼?
孟鸢清略皱眉:“山贼作乱,哪里用得着师兄出马。”
曲长靖可是凭借宁王叛乱一事一战成名的,蜀地山贼作乱让他去,岂不是大材小用。
“我也这么说呢。”孟祥道,“但是少将军说,只要有人作乱,需要用他,他万死不辞。”
他始终是这样。
孟鸢清感慨。
曲长靖就是这样,愿意为了自己热爱的献出一切。
玉雕里的蜡烛被熄灭了一会,里面的蜡油也凝固了,孟鸢清这才把玉雕打开想要清理一下蜡渍。
“拿这玩意装蜡烛未免太奢侈了些。”绿袅笑道。
“可不是嘛。”孟鸢清随口应道。
孟鸢清一边刮去蜡渍,一边想起什么,又看了一眼玉雕上的我呢,你若是个男的,现在只怕要相思成魔了!”绿袅笑道。
“你们说这美人会不会是蜀地的美人?”孟鸢清问。
绿袅仔细去看:“这也看不出来这美人是蜀地的还是哪儿的呀。”
孟鸢清刚刚没用对措辞,又改口道:“或者这么说,孟大哥你觉得蜀地作乱的会不会不是山贼,而是南边过去的?”
孟祥立马反应过来:“小姐,你的意思是蜀地作乱的,很有可能是南诏遗民?!”
绿袅闻言大惊失色,孟鸢清道:“只是这么猜测而已。南诏去蜀地也算方便了。”
“莫非这就是襄王想提醒少将军的?”孟祥道。
“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了。”孟鸢清道。
山贼作乱,不可怕;可如果是南诏遗民到了蜀地,想要惹是生非,那就比较严重了。
“得找个什么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师兄,让他小心才行。”孟鸢清心里担忧。
“小姐不必着急,现在蜀地的事还没个准信呢。就是奏折送到朝廷,朝廷要派人平乱,也得一段时间。何况现在过年,哪里那么容易发兵了。”
孟祥说得有道理,可是孟鸢清却越想越乱,恨不得立刻见到曲长靖和他分析一下才好。
“把这玉雕清洗了去。”孟鸢清道。
绿袅便捧着玉雕走了,孟鸢清又追问孟祥知道多少南诏王和这美人的事。
“实在不知道什么,但是曾听过这美人的艳名,当时南诏人都说这妃子貌美狐媚,会下蛊,勾得南诏王对她魂不守舍。”
“只是我们进南诏的时候,南诏王已经死了,这个妃子也不知道在哪儿了。”
“别的不知道,这妃子肯定不是自愿嫁给南诏王的。”孟鸢清苦笑一下,“而且她在南诏过得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孟鸢清观察这玉雕,这红玛瑙刻得是蝶戏美人,可是美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欢愉,还很是抗拒很是害怕。
这个蝴蝶也大得吓人,尽管孟鸢清听说过南诏哪儿的蝴蝶很美很大,可是这蝴蝶当真有点凶猛了。
最重要的是,另外半块玉雕上刻的丫鬟。
捧着水盆毛巾的跪着的丫鬟,还有两个偷笑侧目而视的丫鬟,那种暧昧的气息跃然而上。
如果把这个蝴蝶换成一个男子的话,这就不是什么惬意的蝶戏美人,更像是一个男子逼淫这美人。
而这块玉雕是献给南诏王的,那想来目的不言而喻了。
此时的孟鸢清虽然大概知道了这红玛瑙玉雕的意思,可是依旧不清楚这红玛瑙背后隐藏的故事,与她未来所要面临的重重会有何干系。
“过些天宫里要举办宴会,到时候小姐可以借机和少将军把这件事说了。”孟祥提议。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孟鸢清无奈道。
不过孟鸢清不能进军营,但是曲长靖要是想回将军府还是能找到理由借口回来的,再不济,他们还能互通书信。
可是军营重地,往来书信也是要经过检查的。
这么一来,孟鸢清有什么要和曲长靖说得也不方便细说了,只能在纸上写她也告了假,可以在家休息一个月。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曲长靖:我回家了,赶紧回来看我。
然后第二天,孟鸢清收到了曲长靖的回信:
知道了,在家好好休息,早睡早起,记得练拳练剑,吃东西不要挑食,等我忙完了就能回去了。
孟鸢清看了这一封又详细又简单的书信,整个人有一点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可以写明白点,问曲长靖到底啥时候有空?
于是又提笔写了一封信,上书:鸢清知师兄事忙,只是鸢清难得有空,不知师兄何时能忙完政务,早日归来。
曲长靖的回信更加让孟鸢清欲哭无泪,上书:军中政务不能多言,我自效忠于朝廷,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一点松懈。
写了一大篇,通篇都在表达他的精忠报国。
绿袅还幸灾乐祸道:“少将军如此上进,是好事,没准以后小姐还能被封个一品诰命夫人呢!”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