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贺云,他不明白贺云询问这个干什么。
据他了解,贺云好像就是个补习老师,与老高一家并没有多大关系。
“难道这小子看上老高家这小姑娘了?”
老人暗暗嘀咕了一句,却是咧嘴一笑,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小贺呀,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可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具体的,老头子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听老高办公室隔壁的老张说,他们两夫妻之间确实存在很大误会,这些年关系已经很冷淡了。”
说到这,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接着有对贺云继续叙述道:“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国家正处于特殊时期,老高了,家庭出身成分不好,而他当时好像是在省里面一个大学教历史,还是位教授,可后来却被打成了右派……”
随着老人的讲述,贺云忽然间沉默了。
对于那段特殊的历史,作为90后,他也只是了解过其中一少部分而已。
但他四伯的一部分记忆,却被他继承了,所以,对于那段特殊时期,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大概是十五六年前吧,有一天,老高妻子突然捎信来说,小女儿病了,对了,也就是屋里那妮子云燕,她当时应该只有四五岁吧,高烧的厉害。”说到这,老人随即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当时孩子寄居在外婆家,老高妻子当时也不在孩子身边,她被下放到另一个乡了,得到信后,两人就准备回去,可某些人死活不同意,还说这是欺骗,不准他们回去,后来……”
“她妻子也不知道是从得到了消息,还是咋的,突然就和他提出要离婚,据说当天晚上,两人大吵了一架,估计是老高不同意,可第二天,他们还是办理了离婚手续,最终,她得以被允许回去看望孩子,而老高却……没有被允许回去,后来,消息传来,说孩子虽然得救了,但却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孩子最终落下了终身残疾,左腿瘸了。”
此时,老人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擦拭着什么,他一边领着贺云往前走,一边继续说着。
“老高本来性子就沉闷,不爱和人说话,他妻子和他这一离婚,加上这孩子又瘸了,这脾气自然就更古怪了。”
“原来是这样!咦?不对呀?这么说高老现在离婚了?可……”贺云听完老人的话,心中的疑惑顿然解开了,但同时,一个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当然没,大概是四五年前吧,老高被平反后,就和他妻子复婚了,后来定居到了咱们银城,没有再回去,一直在县志办上班,他妻子和两个女儿与女婿也一起过来了!”
“不过,这老高和他家里人,感情一直都不怎么样,反正我们是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家里人笑过的,而他家里人,除了这个小女儿云燕会经常到县志办看他外,其他人却几乎都不怎么来。”
说到这的老人,不由再次叹息了一声,随即又道:“我估计应该是老高心里有气吧,兴许是心中迈不过去那道坎,不过,我们私下里都觉得,他虽然对他那个小女儿态度十分冷淡,但心底应该是挺关心疼爱她的!”
“咳咳……这些都扯远了,扯远了,这人一老了,就爱唠叨,小贺呀,你也别嫌弃老头子话多,咱们这县志办,一年到头都没几个外人来,而我这个后勤处更是没几个人可以说说话,你就迁就迁就老头子我,陪我聊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贺云听到老人这么一说,连连摇头摆手说道。
与此同时,他心中却是嘀咕道:“我哪会介意?你跟我解释了这么多,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我感激您都还来不及,哪会介意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笑了笑,即刻道。
…………
十多分钟后,贺云提着水桶,拿着抹布返回了杂物间。
他并未去询问高云燕什么,也未提及他询问老人的事,此时的他看着高云燕,拿着扫帚一瘸一拐的扫着桌椅上的灰尘,却是走了过去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帮我擦一下椅子与桌子。”
“好!”这次,贺云并没有拒绝,他应了一声,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抹布沾了些水,就开始擦拭起被扫帚扫过的桌子与椅子来。
一会后,两人皆都忙完了。
“我把窗户关一下吧,怪冷的!”贺云看了看被打开的木窗,笑了笑说道。
“留一条缝隙,别完全关了,门也别完全关上了。”贺云话落,高云燕看了贺云一眼,叮嘱了他一句。
贺云听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一氧化碳嘛!”
对于贺云的回答,高云燕这次并未回答,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拿起她抱过来的那一摞东西,转身对着贺云说道:“这是我的所有学习资料,我给你看看我之前写的作文!”
“好……好的!我先看看吧!”贺云愣了一下,但还是微微笑了笑,回答道。
话落,贺云便接过了高云燕递来的几张白纸。
他看完后,却是有些愣神。
说真的,高云燕的作文怎么说了,简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许多地方连语句都不通顺,更不用说文词华丽优美了。
而且,她写的这几篇作文还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她特别喜欢用特殊时期的许多词汇,比如“大x进”
“生产”之类的。
这样的作文